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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搖頭,有客人舉起一些價位較低的產品,詢問她一些使用事宜。她一邊應付著,一邊不著痕跡地將客人選中的那款低價盤香放回原位,順手拿起香架第三層的無粘粉香,優雅客氣地笑了笑,用相當專業的口吻說道:「幾位先生,說起入門香品,當然是這款無粘粉香最有市場。香製品的品質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制香師的水平和原材料的優劣,而本香舍的制香師莊先生出身沉香世家,父輩熬過了制香行業最為低谷的時段,傳承下來的手藝肯定是經得起時間和市場檢驗的古法技藝,成品也絕對是上佳。中國的香文化傳承數千年,講究的就是一脈相承,就是一個『純』字。這款盤香不新增粘粉,只選用最高階的純香粉製作,力求還原香木本身的味道,不就剛好能夠體現這種文化追求嘛。」
幾位客人聽得很是認真,詢問了價格後又與她推拉了幾個回合,最終以標籤上的原價賣掉所有現貨。
小龔目睹全程,心醉神迷間彷彿看得到從前的周懷若是怎樣在這座城市最高階的寫字樓裡運作一家上市大公司的,觀察與巡邏是她施展權力觸手的戲劇走位,推諉和挪移是她操縱資本的無聲手勢,客戶和員工都是她擺放的樂高小人兒,而她表面上看起來又那麼人畜無害,漂亮得就如同高階展覽館裡那些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蠟像。
小龔用手肘戳了戳一旁推銷技能為零的哥哥,問:「咱們家的香……有這麼了不起嗎?」
莊鶴鳴仍舊沒有表情,答:「她說我傳承父輩技藝,我們那位『父輩』連香篆都沒摸過,你說呢?」
「那……那什麼無粘粉……」
「傳統制香向來是新增粘粉的,無粘粉香是近些年才興起的新浪潮,如今銷量不及有粘粉香的二十分之一,你說呢?」
小龔失語了一陣,和自家哥哥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由衷地發出感嘆:「這周大小姐真是銷售鬼才啊!」
「銷售鬼才」送走客人,走回來相當得意地叉腰,笑道:「簡直易如反掌嘛。」
莊老闆看了她一眼,挑挑眉,不置可否道:「確實遺傳到了一些資本家的基因。」能編,敢說,渾身是膽,行動的唯一目標就是弄到錢,這簡直是百分百的資本家基因。
周大小姐得意地晃晃腦袋,說:「我可是耶魯大學經濟學系畢業的,推銷個產品那肯定是牛刀小試嘛。」說著她坐到離莊鶴鳴最近的位置上,神秘兮兮地遮住嘴巴,低聲道,「如果有興趣的話,你的那幾千萬拆遷款我也有辦法幫你翻幾番。我的要求不高,給我……淨利潤的一成就行。」
莊鶴鳴掃了一眼她伸出來的食指,淡淡一句:「拒絕黃賭毒。」
「誰跟你說是那些勾當?」
「因為世界上來錢快的方法無外乎以上幾種,並且都已經全部寫進《刑法》了。」
「大哥,我是耶魯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好嗎?透過合法投資獲得最大盈利的方法是寫在這裡的,懂嗎?」說完,她指指自己的小腦袋瓜子。
莊鶴鳴卻仍然無動於衷,目光在茶盞和周懷若之間逡巡一圈,不著痕跡地將話題一拐,道:「你似乎很得意自己的名校畢業生身份。」
「我得意的東西可多了,只是破產之後能拿出手的就剩這個了。」
莊鶴鳴抿了口茶,眼神有些飄忽,似是在回憶什麼,最後說出一句:「我原本也要去耶魯大學就讀,當年家裡連機票錢都準備好了。」
周懷若心底微驚,他這句話她算知道前一半,但眼下不能也不敢承認,生怕他就此便猜到自己曾經那樣一顆心全撲在他身上的事實。於是趕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隨口敷衍說:「這麼巧啊。」
這反應反而讓莊鶴鳴覺得奇怪,狐疑道:「我以為你會說你知道。」
「我?」周懷若心虛地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