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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講的新鮮有趣的故事,我和小雨不知何時沉沉睡去,格外安穩。那是長大後,第一次有人哄我睡覺。
安氏,終究沒能挺住。戰火,終究燒來了上海。
安鏡走了,楊啟元在天津。我只好帶著小雨回了父母家,祈禱著平安挨過這場硝煙。
在戰爭打起來前的那一個月裡,傅紋婧每兩三天就會來陪陪我。
正式開戰後,一連十多天她都沒有再出現。
她是醫生,我突然很怕她被日本人抓去當了軍醫,也好怕她自告奮勇去我軍前線。於是我假裝生病,把她騙來了家裡。
她確認我和孩子無大礙後,緊張的神情立馬放鬆了,卻一瞬間昏倒在了我的床前。
我讓輕煙幫忙,把她扶上我的床。那一刻全然沒去想,她的衣服髒不髒,我只是,很擔心她。
積勞過度的她,一睡就是三個小時。醒來天已大黑。
她客氣地向我道了謝,下床欲走。
小雨適時進屋,撒嬌地抱著她不讓她走。她或許不知,在她昏睡時,我就已和小雨串通了。
她對小雨說,醫院有很多需要搶救的英雄。
我上前抓著她的胳膊,語氣不悅:「你再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需要搶救的就是你了。」
她妥協。
我找出乾淨的睡衣給她:先去洗一下,洗好了出來吃夜宵。
她應了。
輕煙新換了床上用品,為了不讓傅紋婧再勞累,我叫輕煙把小雨哄去了姥姥那兒。
這夜,房間只有我和她兩個人。
起初她背對著我,隔著距離,各佔一邊。
我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肚子裡六個月的小傢伙又開始了手舞足蹈,踢得我有些難受,便動了動身子。
她轉過身來:「是不是不習慣有人在旁邊?」
「不是,不是因為你,是孩子。」
「我來哄他睡吧。」傅紋婧說著,左手伸過來搭在我的肚子上,身體也往我這邊挪了些。
這樣史無前例的親密舉動令我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掌心並不是很暖,輕輕在我的肚子上拍撫:「寶寶,天黑了,媽咪累了要睡覺,我們明天再玩好不好?你乖乖的,傅阿姨唱童謠給你聽……」
聽著她的童謠,不自覺地,竟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慌了。忙抬手去擦。
傅紋婧拉住我擦眼淚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沒事的,戰爭會結束,我們都會活著。他和你們,終會團聚。」
是我太蠢,我以為她說的他,是安鏡。所以我聲音沙啞地回答她:「我會等到她回來。」
然後,她握著我的手,臉埋進枕頭,哭出了聲。
本來想抽出的手,再也動不了。我不明白她是為何而哭。為國?為家?還是為人民?
她哭得很傷心,哭得我的心也抽痛。左手任由她拉著,右手繞到上方,摸了摸她的發頂安慰到:「傅醫生堅強了太久,哭一哭,也就輕鬆多了。」
我剛說完,就猝不及防地被吻了臉,而後是唇瓣。我呆若木雞。
她並沒有得寸進尺,兩處皆只是飛快一碰。
「唐韻青,今天后,我不會再來你家。你有幸福美滿的家庭要顧,我有無上崇高的事業要做,我們,是不同路上的人。」
她的吻,她的話,再加上安鏡和喻音瑕之事對我的衝擊,我再傻,也能懂其中深意。
我的心,飛速跳躍著,整個胸腔和大腦裡都是心跳的聲音。
「傅紋婧,陪我到戰爭結束行嗎?」
我承認我很自私,比起看到她因忙碌而昏倒在醫院,比起她瞞著我加入醫療隊,我寧願讓她在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