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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小聲地對他說:「這箱子裡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命根子。」
龍色還是不解,問道:「不會是……」
洛桑伸手把他拉到身邊,在他耳旁嘀咕起來。
龍色聽罷,大驚失色地問:「真的嗎?」
洛桑得意地說:「拉薩地面上從來就不安生,誰的胳膊粗,誰的拳頭硬,誰的嘴巴說話就算數。沒有這些真傢伙,行嗎?」
「我這龍色莊園雖然離拉薩遠了點兒,可我也聽說了,熱振攝政整天就知道念經禮佛,大事兒小事兒都是仁欽噶倫說了算,現在你家老爺的勢力如日中天,無人能比,無人能敵。還有什麼人敢跟他老人家叫板?」
「這你就不懂了,樹大影子也大,那幫不得勢的貴族哪能個保個的心服口服,他們眼紅啊。知道有個叫江村的孜本嗎?」
「知道,他留過洋。」
「就是這個傢伙。他自以為在英吉利、法蘭西逛悠過,覺得自己有見識、了不起,不把噶倫老爺放在眼裡。」
龍色拍了拍箱子,問道:「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對付他的?」
洛桑笑而不答。
強巴的妻子央卓背著一大捆草料進了院門,草料足足比央卓的身體大六七倍,顯得很沉重,要把她壓垮的樣子。洛桑抬眼看見了她,說道:「這小娘們兒挺俊,我怎麼眼熟啊。」
「洛桑少爺,您貴人多忘事,這娘們兒是你在仲吉夏宴的時候輸給我的,忘了。」
「想起來了,她是從堅色家買來的。」洛桑說著,衝著正在卸草料的央卓吆喝:「你,過來。」
央卓彎腰走了過來。
「你叫……你叫什麼來著?」洛桑問。
「央卓。」央卓怯生生地說。
洛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了看說:「不錯,伸出手來。」
央卓恭敬地伸出雙手,洛桑把自己的鞭子放到她的手上,轉身走了。央卓擎著鞭子,回了釀酒房。她用抹布小心地擦著洛桑的鞭子。一位老阿媽邊哄著孩子,邊搖頭說:「這是誰的鞭子?」
「洛桑少爺把鞭子扔給我,讓我把它擦乾淨,上油。」
「作孽啊,作孽啊。」老阿媽憤憤地說,「孩子,老爺把鞭子給你,不是這個意思。」
「啊?那是什麼意思?」
「這是讓你支陪睡的差。」
「老阿媽,怎麼回事兒?」央卓急切地問。
「千百年來都是這個規矩,老爺們要是看上誰了,就把鞭子給誰。你見了鞭子,晚上就得去侍候老爺睡覺。」
「我不去。」
「不去,能行?」
央卓扔掉鞭子,抱過孩子說:「我死也不去。」
「哪能由著你啊。作孽啊,作孽啊。」
央卓有些絕望,最後說:「實在不行,我跑。」
「高原上到處都是老爺和寺院的領地,你抱著孩子能跑哪兒去?到頭來,不是餓死,就是被抓回來,你活不成,恐怕連孩子也跟著遭殃。」
央卓有些不知所措。
入夜,龍色和洛桑站在二樓的窗前,朝院子裡張望。洛桑取笑他說:「我這鞭子怎麼還沒送回來?」
「馬上,馬上。」龍色說。
「央卓在仁欽府跟那些農奴一樣,服服帖帖的,怎麼到了你們家就不守規矩啦?」
龍色指著樓下的院子說:「你看,來了。」
洛桑扭頭望去,管家正拽著央卓的頭髮,把她從釀酒房裡揪了出來。央卓掙扎著,小女兒仁青跟在她後面哭著。仁青已經兩歲了,並且會走路了。老阿媽把仁青抱起來,哄著。央卓哀求著:「我不去,我不去。」
管家惡狠狠地說:「少爺看上你,是你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