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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小和尚還清醒，必然會立刻驚呼一聲，這正是他師父無衣要他尋回的東西！這自在塔並不尋常，能令人勘破因果，通曉古今。思惑將此塔祭出，另一手立掌宣了一聲佛號，便低喝道：&ldo;入！&rdo;

四野荒蕪一瞬間寂靜，白狐在那一瞬間露出了震驚卻又迷惘的神情，思惑身後漸漸化出了一尊佛像，竟是無上尊佛‐‐

那佛像越來越大，越來越高，他手中的自在塔也越來越高大，且向那白狐黑沉沉地壓來。白狐在四周寂野裡看到了當年的景象。他的族人如何殺死了無數佛修，如何分食他們的肉骨，如何侵吞他們的修為……然後他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抱著弟弟的自己。將那年幼的妖狐打成重傷的不是佛修，卻是本就愛自相殘殺算計的同族。他求上佛門，那寺廟的老方丈猶豫了半夜，將寺廟裡的唯一一粒鎮寺大法師的舍利取了出來，孰料早已算計好的同族將舍利連夜盜走，咬死了那老方丈……隨後白狐心中的那段血淋淋的記憶便一直伴隨著他直到如今‐‐那段彷彿用刀刻上去的充滿了虛假和誤解的記憶。

思惑的佛經像是從九天之外飄來，蔓延在自在塔上空，也蔓延在白狐的因果裡，白狐咬緊了牙，重重喘息，將身軀再度撐起。他發狂般四爪刨地，血紅的雙眼狠狠瞪著思惑，喉口中怒吼：&ldo;你想用幻境來迷惑我……我不信！&rdo;

他已經殺了成千上萬的佛修，看遍了也看厭了佛修們的偽善和心慈手軟，卻未曾想過他也會是在僅差一點都受惠於那一分心慈手軟中的人。

他以為三界都欠了他的，尤其是佛修，卻未曾想到，真正招致他滅族的正是自己的同族。

思惑宣了一聲佛號。白狐口中如此說，身上盤踞著的戾氣卻是散了。他向思惑衝來，身後的九尾卻在一條條消散，待他到了面前之時，思惑僅用一根手指便止住了他。思惑的佛光再一次將白狐彈出，只是這一次，那白狐卻沒再起來。

思惑又道了一聲：&ldo;出來罷。&rdo;

這一回終於有人回應了他。

明輪法師從虛空裡緩步踏出，面孔上掛著毫無笑意的冷笑。

&ldo;不想你竟真尋到了菩提同自在塔。&rdo;明輪法師的聲音裡有些冷，又有些忌憚。思惑微微頷首：&ldo;阿彌陀佛。&rdo;

明輪法師的眼中有一絲嫉恨，又有一絲不甘，他道：&ldo;想必青燈大師賜予了你不少珍奇機遇。&rdo;

思惑微微搖頭，眼中透出一絲慈悲來，他看著明輪道：&ldo;師父不曾給貧僧多的機遇。&rdo;

&ldo;你收入青燈座下之時不過是個天資愚鈍的小沙彌，卻在短短百歲之內成就奉上修為，精修楞嚴經法，若說青燈未曾替你洗濯過經脈，開過智，無以信服他人。&rdo;明輪法師冷笑道。

&ldo;貧僧機遇無他，唯苦修耳。&rdo;

見思惑始終不肯承認他曾受到青燈偏愛，明輪也不再糾纏於此，他冷聲道：&ldo;何時發現是我？&rdo;

思惑宣了聲佛號道：&ldo;能誘得所有佛門弟子者，唯佛門高僧。此次前來，唯你我二人。貧僧前來消孽，大師前來造業。&rdo;

明輪法師卻是微微一笑，他道：&ldo;消孽還是造業，且要等百年之後再看。我問你，待你消了一身的因果，你對世間萬物，是慈悲，還是不慈悲？&rdo;

&ldo;慈悲。&rdo;

&ldo;只是心中慈悲，卻不救蒼生不行善？&rdo;

&ldo;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