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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於我有恩,若我以愛之名將它束縛,那不是報恩,是報復。”
“小姐,那怎麼會是報復呢?”阿柔眉心緊皺。
“我沒有背生雙翼,註定不能翱翔天空,我要它陪在我身邊,就是讓它收起雙翼落到地上,再不能快活。何其殘忍,又何其自私,它若不能快活,我又如何能歡喜,與其最後兩人痛苦,不如讓它留在最美的時候,所以,該放手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低,阿柔聽不真切,下意識掐住了手心。
小姐真的在說鷹嗎?朦朦朧朧她似有了悟。
“小姐不是鷹,又怎知他必不會快活,我聽別人說鷹是一等一忠貞不渝的動物,認定一人就是一輩子,或許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是啊……”
阿娩露出了一個近乎恍惚的笑,指甲陷進了肉裡。
“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很小的時候她跟著祖父去祭奠老友,看見那人的妻子,原本和善愛笑的人跪在靈前,彷彿只剩下一具軀殼,如行屍走肉一般,一身的腐朽暮氣,讓人擔憂她下一瞬就會隨之而去,合棺而睡。
祖父說,先離開的人其實是幸福的,失去的人才最痛苦。
心口處又傳來一陣絞痛,她掩飾一般靠在車壁上合上眼。
嘴裡出現了血腥味,又被她一一嚥了回去。
這熟悉的感覺……
上輩子伴隨了她二十多年,這熟悉的疼痛早已刻骨銘心,沒想到重活一世也依然擺脫不了。
他們說過,要相伴百年,可她或許要失約了。
馬車外的李相夷心裡劃過一絲異樣,莫名心慌。
“阿娩!”
“嗯?”阿娩忍著疼痛,溢位一聲疑惑的鼻音。
“沒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她,不過在聽到她的聲音時那股心慌才緩解了一些。
接下來一路李相夷都不停的和她說著話,都是他在說,她不時應一聲,一直到了揚州城。
他本想讓她去四顧門,阿娩說這裡清淨一些,適合修養,她堅持下,這才送她回了這裡。
李相夷不放心也住下了,其他四顧門的人回去了。
這一路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三觀,得好好消化一下才行。
可以預見的,說書人馬上又有新的題材了。
……
接下來半個月李相夷都沒有出門,寸步不離的陪著她,事事親力親為,雖說做的笨拙,常常讓阿柔氣的跳腳,讓阿娩看的好笑,不過也熱鬧了許多。
一日三餐,種花煮茶,閒適的讓人忘了時間。
期間肖紫衿來了一次,阿娩鄭重向他道了謝,那日相夷正好出門給她買桂花糕了,她本想留他一留,他卻只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攔也攔不住。
他一走,相夷便回來了,倒像是刻意避開一般。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四顧門一封信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