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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實在喝得太多,沈執沒等到莫念開口,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代駕趕來現場,三人合力把沈執架起來丟進後排座位,莫念才想起程襄也在美國,撥通了他的電話。
對方大驚,說他之前準備接沈執回去的時候被支走,沒成想沈執隨後竟然把自己灌得爛醉,連家都回不去了。
兩人在電話裡不約而同地嘆氣。
“沈總在美國的住處有位管家,叫瑪麗·約翰遜。我已經聯絡過她,後續問題都由她來解決。麻煩你了,小念。”程襄道。
“你也早點休息。”莫念道。
早春夜間的寒氣吹進車裡,沈執在夢中打了一個寒噤。
他感到有一隻手輕輕拂過領邊,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數月前的某天,莫念在出門前替他繫好襯衫上的最後一粒紐扣。
“晚上再見。”莫念微笑著對他說。
又一陣寒意襲來,沈執勉強恢復了一絲神智,卻聽見段謙在不遠處向別人交代著什麼,隨即是對方答應的聲音。
一輛貨車轟鳴著駛過,雪亮的前燈刺在臉上,沈執的意識又變得混沌起來。
莫念不在,沈執想。
這樣也好,自己總算遵守約定,沒在他面前出現太久。
莫念並不知道沈執在清醒的間隙思考些什麼,迅速擺好對方的四肢,卻發現一粒絨毛粘在了沈執的領口。
他伸手去撿,然而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比絨毛更早接觸到了指腹。
莫念臉色如常,將絨毛撣開,在衣角上抹了抹手指。他感覺自己擦得不夠乾淨,又使勁兒抹了幾下。
段謙見莫念總在重複一個動作,便問他發生了什麼。
莫念擺擺手,笑說自己碰到了髒東西,隨即跟在段謙身後坐上另一輛車。
直到車輛已經開到了家門口,莫念與段謙相對著道別,後者卻突然把莫念叫住,湊近他的衣服看了看:“你流血了?”
莫念這才發現衣角上有一小塊乾涸的血漬——原來他手指上那片被反覆摩擦的部分已經破了皮。
他看著通紅的指腹發愣。
莫念抬起頭,看見段謙小跑去車後取了只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包創可貼,替他包紮傷口。
“我家小妹在學校上了救護課,回家就要求所有人在車裡備一隻醫藥箱,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段謙邊包紮邊道:“傷口別碰水,下次小心一點。”
“謝謝段哥。”莫念道,他很難解釋這根指頭正是因為沾過水才倒了黴。
他發現沈執的眼淚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快感,反倒像平白無故摸到了烙鐵,燙得他一瞬間汗毛倒豎,非得徹底抹除當時的觸感才行。
看來自己到底還是想象力匱乏,高估了沈執耍無賴的下限。
後天是週日,兩人按約定仍然要見面。
好在程襄告訴他,沈執的年假已接近尾聲,下週一就會飛回國內。
如果運氣足夠好,繁重的工作會拖住沈執的腳步,週末自然也就沒時間來美國。
“瞧瞧,怎麼又愁眉苦臉的?”段謙低頭看著莫念,輕笑道:“放寬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回家休息,把今天遇到的煩心事全部忘記。以後但凡是你討厭的人,我絕不會讓他們靠近半步。”
莫念見段謙說得認真,心裡升起一股暖意,對他笑了笑。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特別好看?”段謙問。
“有,但我想對方應該不是真心的。”莫念實話實說。
“那是他沒品位。”段謙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如果有假,就叫上帝把我的鼻子變長。”
莫念又笑。
段謙突然很想上前擁抱他,但還是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