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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東廠刺客又來了?!」春白心有餘悸,看向虞歡,全身發抖。
虞歡身上越來越疲憊,心頭咚咚跳著,不及回答,車身再次一震。
車夫在飛矢裡中箭,被射落馬下,馬匹受驚,揚起前蹄疾嘶,向前奔時,一條矯健黑影從樹叢裡閃飛而來,穩落車上,抓起馬鞭。
「駕!」
馬車被劫,向著樹林更深處馳去,齊岷於混戰中見得這幕,疾勒韁繩掉頭。
兩匹受驚的駿馬無頭蒼蠅一樣地在林間疾奔,駕車的蒙面黑衣人回頭一瞥,見齊岷追來,掀開車簾入內。
春白正關心虞歡如何,見狀,也顧不上懷裡還抱著個哭嚎不止的嬰孩,挺身護住虞歡:「你想做什麼?!」
黑衣人看一眼癱軟在車壁角的虞歡,又看一眼礙事的春白,伸手捉住春白,往外拽拉。
春白大驚,胳膊被虞歡拉住,然而二人的力氣哪裡敵得過蠻橫的黑衣人,短暫抗衡後,春白被黑衣人拽出車廂,一腳踹至車下。
「春白!」
春白大痛,抱著嬰孩滾倒在林地上,齊岷緊急勒馬,便欲襄助,聽得春白忍痛大喊:「大人快去救王妃!」
齊岷一剎猶疑,抬眼瞥見黑衣人駕著馬車如風遠去,揚鞭狠抽馬背,向前疾追。
蹄聲震耳,樹林很快至盡頭,黑衣人見齊岷獨身追來,心頭暗喜,便欲再看一眼車內的虞歡是何狀況,車輪突然被林外山路上的岩石一絆,震得黑衣人險些跌落車下。
「他大爺的!」
黑衣人抓緊車板聞住身形,忽見餘光裡有寒芒驟至,偏頭閃時,驚見一支弩箭擦著眼睫掠過,震來惻惻陰風。
黑衣人變色,轉頭看見後方發射弩箭的齊岷,心頭更是悚然。
齊岷體內的軟骨散竟然還沒有發作?!
黑衣人胸口突突直跳,沉吟間,又是一支冷箭「嗖」地射來,堪堪從脖側擦過。黑衣人臉色慘白,思及齊岷很可能並沒有中毒,腦海里一下思緒全無,六神無主。
後方,齊岷放下弓弩,眉頭皺成深壑,視線明顯開始模糊。
體內早已有所異樣,齊岷心知是中招,不敢再耽擱,全力追上馬車,跟黑衣人交起手來。黑衣人始料不及,反刀回擊時,肩膀已被刺開一條血口,當下更心驚肉跳!
馬車在失控的狀態裡疾奔著,前頭正是急拐彎,山外乃是陰森森的斜坡,黑衣人心念如電,使出吃奶的勁兒格開齊岷的繡春刀,身形疾閃,竟然就此棄車而去,消失在灌木叢後。
齊岷虎口發麻,內力瀕臨極限,便只這一剎那,又跟馬車落開一段距離。前方拐彎急轉,駿馬瘋奔,套在馬上的韁繩突然斷開一側,車廂失控側甩。
霎時間,一人從車內飛出。
齊岷縱身一躍,接住虞歡,沿著陰森森的斜坡滾落下去。
耳畔有馬蹄聲、車廂撞裂聲以及人擦著斜坡急速滾落的聲音相繼響起,虞歡全身發軟,被一雙臂膀緊緊地護在堅實的胸膛前,滾得天旋地轉。
「咚」一聲悶響,不知是什麼撞上什麼,又是「咚」一下,二人緊貼在一起的身體齊齊一震,待得停下來,蹄聲渺遠,四下光影昏暗,老樹蔽日,飛鳥從頭頂驚飛上天。
虞歡劫後餘生,拿開頭頂的大手,從齊岷懷裡探出頭來。
面前的男人一身狼狽,臉仰著,喉結突兀地凸起,下頜緊收,脖頸繃滿青筋。
「齊……齊岷?」這是虞歡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齊岷沒動,沒應。
虞歡本能感覺情況不妙,掙扎著要去看他,齊岷伸手壓住她的頭,沒讓她看。
虞歡心頭更慌:「齊岷?!」
齊岷倒在樹底下,額上有血不斷在流,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