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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頸似乎被什麼摸了摸，江暖抬起頭才意識到那是陸然的手。
&ldo;怎麼了？&rdo;
&ldo;我去淋浴了。你自己做題吧。&rdo;
&ldo;哦，好。&rdo;江暖點頭之後，繼續低著頭找卷子。
她並沒有看見陸然站起來，垂著眼，看著她露出領口的那一段白淨的脖子。
纖細的像是如果用力一握，就會折斷了。
所以才要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江暖沒有先做選擇題，而是反過來從大答題做起。
大概是這裡沒有讓她分心的聊天聲音，江暖意外地集中，沒過多久，前兩道題就做出來了。
她一側過臉，就看見陸然穿著睡衣，一邊用毛巾擦著頭，推門而入的那一刻，那股在公交車上埋在陸然胸口裡聞到的味道在整個空間裡蔓延開來，江暖忍不住了抬起頭來，赫然發覺陸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她的身邊。
他低下頭，從這個角度看他的眼睛是特別的。
他額前半濕的發留下的陰影就在他的眼前輕輕晃動，彷彿在荒涼的黑夜裡行走看見了藏在雲後的溫潤星光。
而它們是屬於她的。
誰要只有她看見了。
真的好想，好想把他拽下來，用力地咬他一下……
也許是咬著他的鼻尖，又或者咬一下……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江暖，趕緊把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陸然越靠越近，江暖握著筆，一個字都寫不來。
他的手撐在她的卷子邊，江暖的指尖顫了一下，下意識向著另一側避開。
她能感覺到，陸然彎下腰，靠近她，他身上的溫度和氣味也越來越清晰，他的另一隻胳膊就搭在江暖的靠背上，江暖向後一靠，陸然的手掌就覆在了她的後頸上。
江暖僵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ldo;你躲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咬你。&rdo;陸然的手掌向前摁了江暖一下。
&ldo;也許我想咬你呢？&rdo;江暖故意用挑釁的語氣來掩飾自己過快的心跳。
&ldo;哦？那你想咬我哪裡？&rdo;
陸然的聲音就在耳邊，他那一向有些高曠的聲音裡隱隱帶著一絲上揚，江暖的肩膀都快聳起來。
她甚至懷疑陸然會不會咬在自己的耳朵上。
&ldo;咬掉你的腦袋！&rdo;江暖趕緊低下頭，假裝自己要認真做卷子的樣子。
&ldo;你進化了啊，想到吃我的腦袋來補智商了。&rdo;
陸然仍舊在她的身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江暖低著頭，根本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只能假裝自己在檢查之前做完的題。
&ldo;不錯，這兩道題都做對了。最後一道大題稍微有點難度，一步一步來，要有耐心。&rdo;陸然的聲音響起，比之前聽起來要更加持重，好像是停止了對江暖的逗弄。
&ldo;嗯。&rdo;江暖還是抬著頭，看著陸然。
誰知道陸然的手指在她的眉心輕輕碰了一下：&ldo;寫卷子了。都十點半了，寫完了趕緊回去洗洗睡了。明天早上你不是要去沈教練那邊辦理轉會麼？&rdo;
江暖立刻像是洩氣的皮球，下巴磕在卷子上。
&ldo;江教練肯定和沈教練打好招呼了。你不用自己瞎擔心。&rdo;
&ldo;也是。&rdo;江暖直起背脊來，繼續做那道題。
她瞥了一眼陸然，對方已經坐在了床頭，靠著枕頭，寫著英語模擬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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