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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車的女孩只有曉曉最遠,邊走邊下人,最後只剩曉曉。旁邊的司機調侃,“你最划算,一樣的錢比她們坐得遠。”
曉曉吹著風,有氣無力的笑笑。望著家鄉的風景,她心裡湧起一股酸澀,想落淚。感慨背井離鄉來回奔波的意義是什麼?是每個月累死累活加班加點掙的那幾百塊錢?是青春流逝在遙遠的異地他鄉?可是想想自己的家庭情況,自己不去奔波媽媽和妹妹怎麼辦?雖然媽媽不喜歡自己,但她也是個可憐人!天性的溫良和一顆柔軟的心讓曉曉對媽媽充滿了同情和心疼。父親不顧家,妹妹還小,自己不對她好點誰對她好?親戚大都看不起她們家,維持著表面的虛偽的親戚關係。所以曉曉在媽媽面前從來都是顯得軟弱恭順,她打任她打,她罵任她罵,從不頂嘴,儘量不惹她生氣。但是無論怎樣小心翼翼,媽媽卻是一看到曉曉就有氣的樣子。好像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曉曉帶來的。
這次回家沒有提前給家裡說一聲,曉曉心裡有點忐忑。但是想到能見到志軍,想起他小時候匆匆來去的身影,長大後他溫暖的笑容,以及那雙清亮得能一眼望進靈魂的乾淨的眼睛,曉曉陰翳的心裡漸漸明媚起來,就像一個緊閉著門的房子,一縷陽光卻穿過窗戶的縫隙悄悄照了進來。他是曉曉的渴望,是她生命唯一的?光。
車子不知為何慢了下來,曉曉抬頭一看,前面路邊站著兩個個子魁梧的中年男人。都扛著扁擔,扁擔上捆著麻繩。曉曉本沒有注意,可是在車子減速慢下來後兩人竟然噌的就爬上了後面車廂。曉曉大吃一驚,疑惑的看看旁邊的司機。司機也是個中年人,他沒有解釋也沒有一點表情,若無其事的開著車。
一種直覺的不安迅速攫住了心,神經緊繃起來。曉曉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倆人。面板黝黑,眼睛裡透出冷漠和陰鷙,不聲不響的扶著車廂欄杆隨著車子顛簸蹬著八字腳。
曉曉覺得奇怪極了,就是搭順風車難道不和開車的老闆打招呼的嗎?他們上車了難道不應該給老闆道聲謝嗎?如果是熟人車老闆認識為什麼卻一句話都不說,三人像是很默契似的。
太多疑慮了。曉曉擔心的是自己的行李全部在後面。臨走時她把千多塊錢塞在了一件衣服口袋裡,放在包裹的中間。
因為聽說過坐臥鋪車的有睡著了被小偷劃包偷走了錢的。據說只要錢在你身上只要被盯上了就跑不了,一路上總有機會。又據說他們的食指和中指上隨時都夾著鋒利的刀片,哪怕是夏天你只穿著一件衣服,貼身的口袋他們都能劃破而不傷及你皮毛,而你被扒了錢卻毫無察覺。晚上臥鋪車裡一片漆黑,只有司機在全神貫注的駕駛。人在旅途中疲憊極了睡得都很死。
又據說“扒手”會裝作打工回家的人混在車上。經常坐臥鋪車的打工人口口相傳的是回家一定要提防那種沒有行李的獨自一人的男人。真正打工人不可能沒有一點行李。所以坐車錢只留少點在身上,隨便藏在包裹裡還安全些,只要在別人下車的時候看住自己的包裹就行了。
以前行李碼在車頂,後來臥鋪車下有很大的專門放行李的車廂,上車時司機會把行李碼放得整整齊齊,箱門一鎖,坐車的人高枕無憂。那種行李箱還有一個功能,就是超載藏人。有輛車過檢查站前把一對沒有大人陪同的去南方父母處過暑假的小孩臨時藏在下面貨箱裡,用行李箱碼高擋住。結果過了檢查站司機忘了,每個人都忘了還有兩個小孩在下面沒有放出來。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兩個小孩在夏天密閉的空間裡時間太長,車老闆和司機的大意疏忽和利慾薰心釀成了悲劇。當然那個事件人們都是道聽途說,真實性無從考證。後來對長途大巴的貨箱檢查得非常仔細。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般的做法是在離檢查站不遠的地方有事先聯絡的麵包車把超載乘客拉過去先在前面等著長途車,這樣就躲過了超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