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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只是兒媳看到自己咋個不喊人呢,呆呆傻傻的。心裡咯噔一下,拉過劉芳上下前後的打量,這人好好的咋的腦子不好使了呢?王國慶囁囁的解釋說是住招待所被子太薄得了重感冒發高燒燒壞了腦子。王媽媽急忙問“治得好嗎?”王國慶重複了醫生的話。王媽媽跺著腳嚎啕:
“天哪,這是哪個壞良心的動了王家的祖墳哪?咋個好好的媳婦成了個傻子啊!”
一把揪過兒子一拳一拳的捶打,怒罵:
“你是死人吶,被子薄不會把你宿舍的那床厚被子抱過去呀?冷就讓她凍著?你在幹什麼去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淚縱橫:“我王家多好的兒媳婦啊!人人都羨慕,現在頭都抬不起來,這可咋辦呀?”又是一陣捶胸頓足。
劉芳躲在王國慶背後驚恐的看著這個她已經不認識了的婆婆又哭又鬧。王國慶哪敢說真話啊,嘆口氣把母親拉起來。
在家的日子,他不敢把劉芳帶出去,天天待在家哄她陪她怕她跑出去了。可是紙哪裡包得住火啊?沒幾天全村都知道劉芳瘋了傻了,紛紛跑到他家來看。這可把劉芳嚇壞了,面對鬧嚷嚷的人群驀地尖叫一聲,捂著耳朵就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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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呀!”王媽媽捶了自己一拳趕快招呼兒子追了出去。劉芳沒頭沒腦的跑,一溜煙的還很快,她只想逃離那些人遠些,她潛意識裡懼怕被圍觀。她一口氣跑出了村子,前面有條小河,河上有座石拱橋。劉芳跑到橋上的時候驚動了在河邊沙灘覓食的白鶴,白鶴沖天而起,翩然飛去。劉芳停下奔跑,站在橋上仰望著天空裡翩翩飛舞的白鶴看痴了。竟也張開雙臂手舞足蹈起來。
外的那條小河長河如練,平緩的水流靜靜流淌。冬日的陽光慵懶地傾瀉下來,像從天上撒下一把金豆子在河面,波光粼粼金光閃閃。驚起的白鷺捨不得飛走在河面上空盤旋。那座跨河的古老石拱橋劉芳嫁王國慶時曾從對岸心懷喜悅地走過來。它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靜靜地矗立著,承載著歲月的痕跡,和這條小河一起見證過無數春夏秋冬的歲月更替和人們的迎來送往離合悲歡。今天和以後,它將見證一個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女人坎坷心酸淒涼的半生。
當劉芳跑上石拱橋後,後面追趕而來的王國慶和母親以及幾個鄰居倒吸一口涼氣,遠遠的不敢再大呼小叫,隨即輕手輕腳的放慢了腳步,生怕驚嚇到了劉芳而掉下河去。
劉芳在橋上不跑了,竟被河面上空的翩翩白鷺吸引住了。她潛意識裡還是有美好事物殘存的記憶吧?她踮起腳尖高高舉起胳膊,學著白鷺扇動翅膀揮著手跳起舞來,散亂的長髮隨風飄揚,每一個動作就像是被時間遺忘的音符在空中跳躍。她自由的、狂野的在光影裡蹦跳著,轉著圈,高高昂起臉沐浴著陽光。她從來沒有這樣無拘無束、放浪形骸過,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似乎在與內心的惡魔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她的動作既粗獷又細膩,又似乎是對過去的告別,也有對未來的渴望。每一個跳躍,每一個旋轉,似乎都在講述她的故事。
周圍的一切都彷彿靜止了,時間也靜止了,劉芳與這座橋,與周圍的景物與陽光融合在了一起。或許,她的靈魂沒有瘋,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與世界對話,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光。她與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或許,她的世界才是正常的。世人皆醉我獨醒。
王國慶和村民們看呆了。王國慶從沒見過劉芳如此天真爛漫純粹的一面,卻是在她瘋了後。他就算再不愛她,就算她現在瘋了,就算他心裡放不下張媛媛,就算他鐵石心腸,他的眼睛還是溼潤了。
這個女人,自從和王國慶見第一眼起,她的命運已經被他所挾,沒有半點自己的主張。她無力對抗自己的命運。
王國慶貓著腰悄悄地接近橋頭,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瞅準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