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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唐枕好友的這一層身份,沂州上下待謝子歸都非常禮遇,陸少寬更是親自出來將他迎進了主將帳內,只是沒想到二人剛剛說上幾句話,就來了一齣戲臺上都堪稱俗套的尋親戲碼。
陸少寬曾經是石嘯手底下的小兵,後邊被唐枕收編,靠著之後的戰功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當年他離家,只因家裡缺衣少糧,父母為了把糧食都留給他吃,甚至想上吊自殺。他為此逃離了家鄉,寧肯餓死在外頭也不願父母因他而死。
後來陰差陽錯跟了石嘯,也只是勉強吃飽,因為他太過軟弱,一直狠不下心燒殺搶奪,拿到的自然比不上別人。
再後來到了安州,他終於有了施展的天地,日子好過後立刻託人去家鄉想要接回父母,卻得知老家被一夥流寇洗劫,村人全被殺光了!
陸少寬至此斷了念想。
因而現在有人找上門來說是他的父母,陸少寬怎麼也難以相信,更何況據那小兵描述,前來尋親的兩位老人衣著得體並不似流民,陸少寬就更不信了。要麼是騙子,要麼是有個和他同名同姓的兒子,總之陸少寬並不打算見人。
原本想讓人直接將之趕走,但聽謝子歸這麼一說,陸少寬沉吟一下便同意了。
小兵出去後不久又回來了,謝子歸等在一旁看著,就見那小兵面色古怪,湊到陸少寬跟前小聲說起來話來,那小兵還沒說完呢,這位陸將軍的面色就漸漸漲紅起來。
見狀,謝子歸面上不動聲色,腳尖悄悄往那兒移了一下,耳朵也豎了起來,十分想偷聽一下,畢竟他還沒把這位陸將軍發展成他的好朋友,多知道點他的秘密有好處。
然而陸少寬很快就止住了小兵的話,並且頭也不回地飛快往外衝去,顯然那對尋親的老人真有可能是他的父母了。
果然,一見到老人的陸少寬立即激動地跪地,一家三口抱在一處哭了一會兒,便相攜著一起回來了,謝子歸連道三聲恭喜,而後便十分識趣地離開了,好讓陸將軍與久別重逢的親人好好敘舊。
誰知謝子歸一出去,陸家父母立刻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將軍營帳裡沒有旁人,當即道:「兒啊,你如今,怎麼到安州王麾下了?」
聽到父母提起大將軍,陸少寬正要好好跟父母講講大將軍的來歷以及對他的知遇之恩,就聽父親道:「兒啊,快些離開吧!不要再為此人效力了。」
陸少寬當即雙眼一瞪,「為什麼?」
陸父也把眼睛一瞪,「我是你爹,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要忤逆不成?」
陸母則道:「兒啊,你不曉得我們這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和你爹差點死在流寇手下,是恩公救了我們給我們衣食,不然你哪裡還能見到我們?如今你在安州王手底下做事,不是肯定要派你去打咱家恩公啊,你不能做出這樣無情無義的事。」
陸少寬追問,「恩公是誰?」
陸父陸母異口同聲道:「燕世子。」
錦州。
燕銜玉也不記得自己在這滿地狼藉的大殿中坐了多久了,大門緊緊關著,外頭重重衛兵把手,壓抑得連一絲風也透不進來。
在他面前,德廣王披頭散髮坐在地上,身上華麗的袍服被劃了幾道,滲出的鮮血洇濕了一大片衣料。
燕銜玉第五次上前想要替他包紮傷口,都被德廣王冷漠推開,「你這弒父的畜生,還要惺惺作態!」
燕銜玉頓了頓,忽然笑起來,「也好,就讓你這麼疼著,反正你這只不過是皮肉傷,跟我毒病纏身二十年的痛苦相比,倒也不值一提。」
德廣王驀然睜大眼看他,「你……」
燕銜玉:「是,我都知道了,是你一直給我下毒。」
德廣王陰沉沉地看著他。
燕銜玉:「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