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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去西寧,他要是去景山我就跟去景山,就算他在那兒思過一輩子我也陪他一輩子!”
“休想!”他猛地一拍桌子,手裡的筆重重地落在桌上,一團黑沉沉的墨跡在紙上漸漸化開。“你休想再離開我半步!從今往後你除了養心殿哪兒也別指望去!你若不想你的弘睿出事,你就給我乖乖呆在這裡一步也不準離開!”
他竟然拿睿兒來威脅我,我恨得全然忘記了身份,衝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怒言道:“我也告訴你,我上輩子是胤禎的人,這輩子也是胤禎的人,生生世世都屬於他,你莫妄想囚禁我!你也毋須拿睿兒來威脅我,一家團聚本是他多年所願,如若我告知他我的真實身份,想必他就是拼了命也會保我回到胤禎身邊!”
“痴心妄想的是你!你永遠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
“憑什麼!”
“就憑這個!”他丟給我一封書函,紙角擦過我的耳邊火辣辣地疼。我撿起地上的書函小心地開啟,一眼便看到了尾後沉重的落款,那是先帝專有的印鑑,只有在私下通訊時才會使用。信是先帝寫給我的,簡單的只有兩句話:“胡氏初嫿,見信即奉御旨侍奉新皇。若無帝許,永留宮中。”
若無帝許,永留宮中。
“我不信!先帝怎會寫這樣的信給我!他明知道我同胤禎——”
“你看清楚信上的印鑑!皇阿瑪的親筆加上御用印鑑難道還不足以讓你相信麼!胡初嫿,這是先帝聖旨,你豈敢不從!”他抓著我的手臂呵斥道。
“不可能!我是胤禎的福晉,皇阿瑪怎會要我留宮侍奉你!決不可能!”我甩開他的手一把推開他,卻不小心用力過猛向後連退了幾步才站穩。“由不得你不信!”他搶過我手裡的書函怒喊到:“我為了這封信幾乎逼死了皇阿瑪,你如今也要逼死我麼!”
我愣住了,他竟為了這封信去逼迫先帝…… ……我記起來了,先帝彌留之際確實曾經怒罵過他,還拿過一串佛珠狠狠砸他,就在我入門的那一刻。
我傻傻癱坐在地上,抓著自己的衣襟反覆地叨唸:“怎麼會…… ……怎麼會…… ……永留宮中…… ……皇阿瑪竟要我永留宮中……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
他蹲下身看著我,“你若離宮,如何維繫我大清安穩?”我感到詫異,問道:“你知道了?”他輕嘆一聲,點頭預設,“如不是無意中得知,我又有什麼籌碼求皇阿瑪留下這封密旨?初嫿,你死心吧,從今往後除了我,你再也沒有別人!”
我迷茫地看著他,眼神空洞而虛無。先帝的一封密旨,等同將我的身體終生囚禁在宮裡,永遠無法與靈魂相遇。
“蘇培勝,帶她回屋!”
*
若不得離宮,我將永世無緣再見胤禎,如此人生又有何意?
我摘下了長几邊的一朵白蘭,捏在手裡反覆撥弄,床邊的琉璃珠隨著風左右搖晃,我的眼前一片黃澄澄,手裡的花瓣掉落在地。房門沒有上鎖,門口也沒有侍衛,但我只要踏出房門一步就可以看到兩排齊齊整整的宮人跪在面前,我始終不明白,皇阿瑪只要我保他順利登基,為何還要答應他囚我於此?一雙摺斷了的翅膀,一顆冰冷破碎的心,要如此華麗的居室又有何用?
我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寬敞的東耳房,諾大的養心殿,甚至天地之間,難道從此之後只剩我形單影隻?
一個宮女推門進來低聲道:“姑娘,午膳時候到了,奴婢伺候姑娘用膳吧。”我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她,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姑娘,您吃一點吧,昨兒個回來到現在您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子會受不了的。”她好心地過來勸我,可惜我紋絲不動。“姑娘,您好歹吃一口吧,皇上吩咐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