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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握緊手中染得通紅的劍,目眥盡裂恨得咬牙切齒:「歧王,可當真好謀劃!」
身側親信既憤然又惶恐,戰戰兢兢:「歧王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他與晏家勾結,誘使我等將目光放在清明關處,卻不防他來了一出圍魏救趙,調虎離山。誰人想得到啊……歧王還有三千餘人藏身京內作亂。可、可這些殺到章昭殿前的,卻只是一幫江湖人,又死得都差不多了,就怕從他們身上難以找到串通歧王的鐵證。」
唐雨暘拼殺一夜,已然殺紅雙眼,聲音早喊得喑啞,接話道:「歧王在京中苦心經營十餘載,只為一朝逃出生天,爪牙究竟遍佈何處恐怕已超出我等想像。今日是北正門守備,明日叛變的焉知不是陛下身邊之人。陛下,上兵伐謀,對付歧王這等詭譎之人,萬不可再只著眼於排兵布陣啊!」
女帝哪裡不知,可歧王擅謀,她擅用兵,若不著眼於調兵遣將,豈不是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麼。只是……唐雨暘所言甚對,為帝王者的確該於籌謀之上用心,如今經這慘烈一敗,她到底是懂了。
女帝噤聲了很久,漸漸平息下怒火,找回思考的能力:「沈將軍,你方才提起,這些江湖人與此前同我朝廷多番做對的霽月閣人有些關聯。」
「稟陛下,臣的確發現這些人慣用的暗器,與霽月閣人所使用的極為相似。」
「既有眉目,朕就命你從今日起徹查霽月閣,限期兩月。」
「臣領命!」
「去吧。」
唐雨暘欲言又止。
待沈將軍去後,女帝才又對他道:「這麼大個江湖組織,內裡必定錯綜複雜藏著很多秘密。朕知道你想接手去查,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這幾處叛變敲醒了朕。十多年間,聞人弈究竟還在宮中安插了多少細作,數量可能多到你我無法相像。朕把這個重擔交給你,你務必要儘快把這些釘子給朕揪出來。」
唐雨暘:「臣領命!」
「你任指揮使不足半年,聲名未顯,功績未立。朕把徹查細作之事交給你,一則可助你早日完成歷練站穩腳跟,成為朕最有力的臂膀。二則,若你之名傳揚天下,令妹若尚在人世,即便身在千里之外,也會找來京中與你相認的。」
唐雨暘感激不已,本就殺紅的雙眼,又紅出幾根血絲:「陛下為我之苦心,臣萬死不敢辜負。」
言罷了,女帝終究還是滿腔積恨無處發洩,怒將手中劍擲在一屍身上解氣,鋒利的劍身深深扎入那人小腹。
女帝輕瞥一眼,卻又更氣:「哼,竟還是個女子。朕平生最恨不爭氣的女子!一身功夫遠勝男兒,卻偏為亂臣賊子賣命——來人,抬出去餵狗!」
話音落,風乍起,晴了數日的天悄然飄起迷眼雪花。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個留言_
第9章
經年傷痕累累,不想如今又被診出了個頭風之症,日後時常便要如這般頭痛欲裂。若想治癒,須得此後無近憂無遠慮,身體康健才行。燕媯自問是沒這福分的,也就單單把藥喝了,再未麻煩過歧王的御醫。
這日白天又痛了兩個時辰,到晚上可算消停。第一次頭風發作真真是疼痛難忍,但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習慣後忍忍也就過去了。
是夜月明星稀,車隊已過兩重山,如今入了安全地界,才得以停下步伐在背風處好好休整一夜。眾人一連多日奔波無一不睏倦,倒頭就睡,唯獨她白日躺得多,到了夜裡卻無睡意,悄悄下了車去,坐在湖邊吹風醒腦。
春日裡夜風依舊刺骨,她原是不喜歡寒冷的,只是近些日子悶得心慌,吹會兒風會讓她舒暢許多。也不知坐了多久,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她知道是誰,但沒有回頭。
「更深露重卻在湖邊發呆,本王臨近身後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