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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妻子又吵著要與他合離。
他不肯,幾經交涉,最後是袁家家主親自出面,簽下了合離書。這褚家,呵,盤算到如今,徹底連空架子都倒塌了。
又說回沈柳月——朱乘風為報妻仇,下手之狠,對付褚家手段之多,這樣一個記情又有魄力的男人,他沈家能不趕緊抓住麼。可她沈柳月原本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卻偏偏不下手,最後乾脆搬出去了。
原先是沈家不許沈柳月回去,現在她無需回去也有地方住,時常入宮說些小故事為皇后娘娘解乏,背後有皇后撐著,過得是滋滋潤潤。
第105章
今日燕媯得閒, 看過兩個孩子抄寫的字後,大加讚賞。恰慧德縣主沈柳月也在,便賞他們隨沈柳月出宮走走長長見識,也好讓朱暉去看看新的朱府, 與父親見一見。
夜裡趕在宮門下鑰前, 沈柳月把蘭慶文送回宮, 朱暉則留在家中與父親小聚。蘭慶文回宮之後,把玩心收起, 又看了會兒書才睡。
次日得空, 燕媯如尋常一樣檢查他的功課。完成得很好,這麼小的孩子便十分自律,又天資聰慧,聖上當初親自過問學業, 他的底子打得不錯。
燕媯卻不如聞人弈博學, 等閒不會指點什麼, 只看他完成得是否好,時而問問老師孩子學得如何。今日檢查完了功課,蘭慶文猶猶豫豫沒有走。
燕媯提筆批摺子, 見他好似沮喪, 又放下筆:「怎的了, 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娘娘。」慶文癟癟嘴,搖著小腦袋,小心翼翼一面觀察她的表情,一面慢慢說,「只是在朱府看到暉兄弟和他父親,心裡頭……」
心裡頭難過。他的家沒了,父母罹難, 自是見不得這些。他小小的一個孩子,獨自在陌生的環境生活,心中藏了多少委屈和不安,大人們難有空閒去深刻了解,免不得要懂事早一些。
早前聞人弈不是給他說過麼,若是書念得好,將來做他的父親也不是不可。可是他念了這麼久的書,光聽到誇獎,卻還是沒有新的爹孃疼。昨日又看到朱家父子相親相愛,心頭惴惴不安,害怕不能令皇后娘娘滿意,又得無家可歸。
燕媯怔愣片刻,回過味來。她不會做母親,現又時常忙得廢寢忘食,對慶文的關心委實是少了些。雖不曾有過那深刻的舐犢之情,但一個孩子過早為討一口飯吃而終日恐慌的心情,她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聞人弈性情溫和,想來足夠讓這孩子安心,換了她這個話少些的來後,蘭慶文便心生惴惴,又見朱暉父子和樂融融,傷心得昨夜怕是躲起來哭過。
燕媯摸摸孩子的頭,淺淺嘆口氣:「你心裡頭,想聖上了麼?」
她努力過了,可始終不能將他視作自己的孩子。她同樣也試著去認同聞人弈的安排,可是她終究失敗了,且越來越不能認同。
因為一旦認同了,他們這一輩子,當真也就那樣了。
可孩子無辜,被捲入他們之間的矛盾之中,隨時都可能再一次陷入無助境地。她縱心硬,卻不想累及稚子,不得不多幾分耐心安撫。
蘭慶文:「我想父親,也想母親。還想聖上,想……想娘娘可以多和我說幾句話。」他眼中濕濕的,這話說得委屈極了,卻又極力在掩飾。
的確是個又聰明,又懂事,分外敏感的孩子。
她把慶文抱起來,放在膝上,今晚不批摺子了,且陪一陪他:「終日念書,也是枯燥。過幾日,本宮帶你去看聖上,如何?」
小孩子很好哄,蘭慶文雙眼瞪起,閃著星星:「真的?」
「真的。」
燕媯沒有騙他,現在手頭不是那麼忙了,她也的確該去溫泉行宮探望聞人弈。這些日子她家書一日不落地寫,儘管他回得並不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