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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靜靜的流下，她看著米蘭，忽然止不住的冷笑。
她說：“姐。”
“你知道範曄臨死最後對我說的什麼嗎？”
米蘭頓住，茫然的看著米莉。
范曄走了這麼久，米莉大多數時候是在哭。
很少主動和她提起范曄。
甚至米莉是逃避的，聽見范曄的名字下意識就低頭不語。
只有眼淚流不幹。
米莉笑了，她說：“范曄臨死最後對我說，他說好遺憾，以後不能做一個好爸爸。”
“他說，米莉，沒有爸爸的孩子……會在成長的時候迷茫，無助。”
“所以，如果可以，拿掉她吧。”
“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被范家人綁架，也不要被米家人欺負，更不要為我難過。”
米蘭心中感慨。
握著米莉的手，看米莉慘白的臉上絕望的痛苦。
米蘭無法想象，范曄那一刻是什麼心情。
他這個人，到死還在想著米莉。
可他的話既絕情又冷酷。
竟然要讓米莉拿掉已經成形的孩子。
米莉擦乾眼淚，她泣不成聲的說：“姐，我沒聽他的。”
“昨天我生下孩子做了一個夢，夢裡我看見了范曄。他站在一片白霧裡，朦朦朧朧得不停的嘆息。我一直一直喊他，喊他的名字。他沒有回頭，背對著我說，他說，米莉，謝謝你。”
“以後的路，你自己走。”
米莉泣不成聲，整個人虛弱的倒在米蘭的懷裡。
米蘭為妹妹心痛。
妹妹生來沒有母親，她是長姐，一直看著米莉長大。
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米莉。
米莉痛痛快快哭過一場後，人倒精神了許多。
米蘭再提起去找季美蘭把孩子抱回來的時候，米莉搖搖頭。
她說：“姐，我想回家。”
米蘭疑惑的看著收拾行李的米莉：“回家？”
米莉梳好頭髮，淡淡的擦了一點粉。
她還抹了一點口紅，整個人看著雖然還是虛弱，卻有了一絲生機。
米莉套好外套，笑了：“是啊。”
“回米家。”
米蘭欲言又止。
米莉卻已經走出去，她步子脫掉了一絲沉重，有了輕快。
江城陰雨的天，放晴了。
米莉走進陽光裡，回過頭看了看私人月子會所。
她對身邊的米蘭說：“姐。”
“我想重新開始，去法國。以前你不是老讓我認真去唸書嗎？”
米蘭靜靜的看著米莉。
米莉笑著，眉眼彎彎的樣子有幾分從前的嬌俏。
米莉說：“現在，我想去唸書了。”
車子經過崇明山跨江大橋，米莉讓司機停車。她下車翻過柵欄，走向橋邊。
米蘭嚇得魂飛魄散，緊步跟上去。
她大喊：“米莉！”
“米莉！”
米莉穿過車流，走到橋邊。
江風瑟瑟，吹起米莉的頭髮，碎髮纏繞飛揚。
米莉回過頭，對米蘭說：“姐，別怕。”
米蘭怎麼不怕，她看著米莉站在江邊，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米莉今天這麼反常，米蘭真的擔心她會出什麼事。
米蘭一步不停，跟在米莉身邊。
她緊緊牽著妹妹的手，女強人一般的米蘭第一次有了哽咽：“你不要做傻事。”
“人生的路很長，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米莉又笑了，她揚起手對米莉展示了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