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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入了臘月的汴京城早已是銀裝素裹。經了一夜的風雪,宮中各類奇異花木早被白雪壓彎了枝頭,一群眾人正忙著灑掃各處庭院,聶景遲則難得的跟著聶景琛的轎輦,在朝暉映照承明殿上的飛簷銅獸之前,迎著尚未破曉的天光來到殿中上早朝。 兄弟二人立於朝堂之上,接著便有幾位老臣抵達承明殿,便順勢手持象牙笏板向著二人恭敬行禮:“見過太子殿下,魯王殿下。” “三弟如今,是第一次上朝吧?”聶景琛面上帶笑,“見著三弟,我想,父皇想必是十分開心的。”“開心?臣弟哪裡比得皇兄有作為。論開心,該是父皇見到皇兄才是。”聶景遲只附和著一笑,而後見副相沈蘊山帶著少傅沈瑀前來,便相對著行了禮數。 “這朝堂之上的事,三弟還是多來聽聽為好,這樣,也好為皇兄分憂啊。”聶景琛拍拍聶景遲的肩,便轉身走開了。聶景遲同沈瑀簡單對視了一眼,相互間明瞭心思,聶景遲便跟著他胞兄一同站到隊伍前端去了。 隨著聶擎淵在龍椅上落座,底下眾人便紛紛噤了聲,由聶景琛帶著一道行了大禮。聶擎淵俯瞰著初來乍到的新身影,頗覺有趣地眯了眯眼睛。叫聶景遲上朝議政一事,是由皇后白瑢應允了的。他知她偏愛遲兒,便也默許了她的行為。 “近日來北方諸城大雪肆虐,已有數千戶百姓房屋被雪所壓塌,糧食也一度斷供。不知留駐北疆的諸位太守,打算怎麼做啊?” “回稟聖上,臣已從自家府庫中撥出了糧分發給群眾,房屋也已派人前去援建了。”青州知州成寅率先道,其他齊魯、河北各州知州亦紛紛附和著:“臣亦已安撫群眾。”“臣也是。” 聶擎淵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卻移向聶景遲道:“魯王殿下總管齊魯各州事務,想來對雪災之事亦有自身之見吧?” 聶景遲在眾人的注視下抬起頭來,不慌不忙地躬身一揖道:“回稟聖上,臣先前雖未上朝,但一直在關注各州賑災之事。只是臣畢竟獨坐高臺,難以細察民生苦難,若論勤懇為民,自然是各州太守更勞苦功高一些。”他復又一揖,依著先前沈瑀教他的話術,“臣深知往日紈絝,頗感懊悔。臣自請親自駐守濰州,體察民情,為聖上、為太子殿下分憂。” 他話語罷,便對上聶景琛微沉的目光淺笑了一笑,而後看向聶擎淵。 聶擎淵讚許道:“不錯,難得魯王殿下有心。只是,統籌畢竟事務繁雜,還要勞煩眾卿多幫襯些。” 下了朝,沈瑀便走到聶景遲身側道:“魯王殿下……真是想好了要到濰州去?” “既是君子,自然言出必行。”聶景遲笑得輕鬆,“跑遠些也好,省得整日瞧他臉色。”他將手搭上沈瑀的肩,“待本王走後,朝堂諸事,便要勞煩少傅大人勤加轉達了。” 沈瑀自然知道聶景遲不喜歡聶景琛陰鷙古怪的那一套,便笑著接過話頭:“魯王殿下放心,臣定會將事情辦得妥帖。”他忽然一頓,有些擔憂地抬眸,“那……王妃也同魯王殿下一道走麼?留她在宮裡,臣總覺得有些危險。” “阿嬌自然要隨本王一道走,這件事,少傅大人大可放心。只是嫣兒,這些日子便要全權交給大人照看了。”聶景遲笑得狡黠,而後便乘上許江雲帶來的轎輦離開了。沈瑀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無奈一笑。 聶景遲迴了魯王府,便叫許江雲一道收拾行裝。沈餘嬌正看著初鶯收拾床褥,聽見聶景遲的動靜,開口道:“殿下現在便準備走麼?” “路途遙遠,自然要早些啟程才是。” 未時三刻,聽聞聶景遲一行已經打點好了府上的一切準備離宮,聶景琛便帶著侍從前來送行。太子的轎輦在宮門前停下,聶景琛下了轎,靜靜佇立在緊閉的硃紅宮門前,等候著聶景遲的車馬到來。 聶景遲坐在馬車中牽著沈餘嬌,聽得簾外許江雲送來的訊息,挑了挑眉:“皇兄今日行事可真是積極,倒真真是盼著我走了。”沈餘嬌只緘默地端詳著他冷冽的眼眉,只輕輕攥緊了他略顯冰涼的手。 許江雲在宮門前停了車馬,聶景遲順勢便下了車,朝聶景琛行禮道:“有勞皇兄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