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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糧草,便一粒不剩了。無棣縣和橫海軍富戶獻上的錢財,在論功行賞後,也只剩下一二成。”
“如此這般,橫海軍的糧草便也緊缺了。”
鹽軍紀律嚴明,不可犯百姓分毫,自然也不能像自古以來的軍隊入城那般,可以劫掠錢財據為己有。
但這並不妨礙城中富戶為求安心,主動獻上錢財以求免災,因此鹽軍攻城也並非是做白工,也才有錢財論功行賞。
西門大官人或許缺人才,但就是不缺錢財。
“之前幾日攻下四縣一軍,戰場只在滄州本地,則採取了閃電突襲戰略,未有糧草輜重綴後,消耗甚少。
可日後仍舊不必擔憂糧草。”
“畢竟往日鹽場也養著護衛隊兩萬餘人,素來就有屯糧,再支撐月餘不在話下。而如今,海上船隊正從南方源源不斷運來糧食。”
封建社會下,私鹽市場永遠存在,即便他如今舉事造反了,也不會耽擱私鹽販賣。畢竟古時沿海走私,何時禁絕過?
尤其是如今天下糜爛的北宋末年,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削弱,既能運出食鹽,就能運進糧食。
吳用也深知此理,不過是事事都該稟報明晰,才有了這話。
“如此便無憂矣。”
這樣一來,已經佔據的四縣一軍的現狀便已交換完畢,俱都安然無憂。
可以商議下一樁事了。
但西門卿卻沒有忘記一件事,對雲理守道:“非去,你兄長在朝廷軍中任參將,如今你隨我等舉義,怕是會牽連到他……”
鹽軍中一同舉事者,都是些貧苦的平民百姓,無牽無掛。
就是西門卿本人,也在通知了吳月娘的孃家兄弟姐妹來滄州避難後,便不怕牽連了。
只是雲理守卻還有一個兄長,雖然在原著中後來去世了,雲理守還因此襲了兄長的職,但眼下卻還是健在的。
眼下舉事之初,千頭萬緒,大官人還能記得他的事,雲理守心中難免火熱。
“勞大官人牽掛,只是……”只是雲理守也一時無法可施。
在大官人開口說起時,吳用便也立刻意識到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並暗道:還是大官人思慮周到,對人心算無遺漏。
“我們著意隱瞞了舉事的訊息,料想如今朝廷都未必收到訊息,非去兄長暫時也無虞。不若待非去寫封家書,再請大官人休書一封,送往非去兄長處?”
“一是提醒戒備,二也是勸其歸降來投,共謀大業。”
好麼,一張嘴一張一閉,就要勸降了。
西門卿卻是樂見其成:“本也是我等牽連了非去的兄長,我稍後便休書一封,便道:若願來投共濟天下,鹽軍上下掃榻相迎;若固守忠君,也任由盡忠。吾等也勉強問心無愧了。”
雲理守聞言,當即神色喜悅:“我也立即寫下家書一封,信中力勸兄長來投!”
西門卿欣然,“如此甚好。”
……
交換過所佔之地的現狀,西門卿又說起第二樁緊要事:“如今滄州便只餘慶雲縣一地,孤懸滄州西南,未有攻下。”
“而兵貴神速,宜當早日攻下,方可抱團對外,據滄州守望相助。諸位以為,何人可攻取慶雲縣?抑或是有人毛遂自薦?”
橫海軍在滄州南方,近西南慶雲縣,若要攻取,由此地西去最合適。若從鹽場留守護衛隊調兵攻取,就太不划算了。
而在場能領兵攻取一縣者,又信得過,有經驗者,唯有西門卿本人、雲理守和林沖三人而已。
但西門卿此時並未直接點明,而是開口問出來,便肯定是另有他意。
吳用心中揣測個來回,便看向大官人帶來的,又鄭重介紹過的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