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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北宋如今的年鹽產量,約為兩億八千萬宋斤。
給他四捨五入、算是三億宋斤,九百億斤精鹽,得要大宋堅持不吃一粒鹽三百年,才能積攢出來。
[讓我開口前掂量掂量,他怎不掂量掂量?他根本就不知道大宋鹽年產量多少,張口就來九百億斤。]
小名系統:[讓我想到了杜充。]
[是啊,一樣的不通實務,可朝堂公卿盡皆如此。也難怪敗了江山,難怪爽快給付歲幣。]
相州提刑胸中情緒翻騰!恨不得衝上前怒斥朱勔,九百億斤精鹽,窮奢極侈至此,千古權奸尤不及!
朱勔視線如刀,在伏倒的西門卿脊背上逡巡遊走,然後悠悠道:
“天下乃聖上之天下,四海乃聖上之四海,四海之鹽亦為御前之物。”
如圖窮匕見,如獠牙亮鋒,終於說出那句話:
“西門大官人,九百億斤精鹽,就由你的無棣與滄州鹽場進上罷!”
……
[小名,你說我答應他怎麼樣?]
[每年進上年總產量三萬噸,連進一千五百年?別說宋徽宗,就是整個封建社會,都沒這麼長命!]
[小名,你懂我的。]
[對,我懂你。]知道你現在氣極了,竟用了從未用過的插科打諢方法,來轉移注意力。
不止宿主,它也氣死了好嗎!
朱勔的行為根本就是想搶兩個鹽場,還嫌管理麻煩,於是就讓宿主白給他曬鹽!
想得咋這麼美呢!
在武松拳頭攥緊,青筋暴起之時,全身之力凝聚欲要暴起之前。
西門卿一把攥住身邊武松的手腕,上半身偏斜,以半身之力壓住!
如此,方才沒讓武松暴起。
西門卿順勢做出因聽到朱勔的話,驚駭至極沒有跪穩的樣子,半癱在地上。
朱勔也不出聲催促。
半晌過後,西門卿才雙掌撐地,恢復跪坐。
極其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望向上首的朱勔,聲音顫抖乾啞:
“鹽,比之萬民之食糧,亦不過分。”
如何能如此浪費?
雖未明說,但其意明確。
在場十三省提刑官,並院中婢僕所有人都能聽出來
“且鹽若近觸必燒傷膚體,只可遠觀賞看。既是遠觀,石灰潔白亦可塗刷山石大地,何必以鹽充雪?石灰亦可充作冬雪啊。”
是啊,鹽會燒傷膚體,否則也不會有傷口撒鹽一說。因此精鹽充雪,只能用作遠觀。
既然遠觀,又何必非得用精鹽呢?石灰也可啊。
朱勔疾言厲色喝道:“聖上賞看之景,豈能用石灰假充?!”
西門卿神態迷亂,他不解,他絕望,他企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可精鹽假充的雪景,那也不是真雪堆積成景,豈能算賞雪景?”
“哪多廢話!”朱勔無話反駁,於是不耐地喝道。
他本就不是為了拿鹽充雪,不過是像過去無數次那樣,看上了一樣物件,無論是否有主、是否藏於家中,都可指作御前之物,一轉手就歸了他所有。
“賊廝只管回答,進是不進?!”
原本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