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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義連嚇得臉色慘白,忙不迭地拉下魯揚的雙手,先是將手中的半碗酒潑了上去,烈酒滲入傷口,魯揚更是慘叫連連,但他知道義連在救他,因此咬住牙關硬忍著痛。
硯冰雖然沒動,但也處於完全戒備狀態,左手空蕩蕩的袖管內已充滿了血霧,只等敵人出現便可給他致命一擊。
周圍的酒客都被突然的變化嚇著了,一個個往外跑,害得酒館老闆追出去大叫“還沒給錢”。
“風,小心,一定是幻士!”硯冰用眼神提醒斬風。
斬風冷冷地點了點頭,放鬆身子坐回原位,眼中依然殺氣騰騰,冰冷的聲音彷彿從喉嚨裡擠出來,森然低吟道:“誰?出來!”話音未落,他突然甩頭瞥向酒店的另一角,與此同時,一團血霧也飛了出去,緊接著便傳來一聲慘嚎,剛才還空蕩蕩的角落倒下了一道黑色身影,在地上折騰了幾下便不動了。
義連正幫魯揚處理傷口,聽到叫聲才抬起頭,沒看到發生了甚麼,愣愣地問道:“怎麼了?”“沒事,你幫魯揚治傷,其他的事不用管。”斬風站起身走到黑影的身側,用腳尖撩了撩屍體,把屍體撥正,冰冷的目光掃視著黑衣人的臉,發現死者是一名青年,年紀不大,大約也有二十出頭,尖嘴猴腮,長相有些難看,然而織錦製成的衣服說明了他出身不低。
“交給我吧!”硯冰越過斬風蹲在屍體旁邊,轉頭掃了掃空蕩的酒館,迅速在屍體身上搜尋了一陣,找到了些物品,隨手塞進懷中,最後伸出血紅色的“血霧手”印在屍體臉上。
不到片刻,屍體所有的水分都被榨乾了,縮成一個小團,看上去就像死去幾十年的乾屍。
義連正巧望了一眼,整個人頓時顫了起來,這一輩子都沒有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全身的寒毛倒豎,四肢冰冷,身子發麻,牙關不斷打顫,併發出輕微撞擊聲。
斬風當然不會留下乾屍惹麻煩,喚出一團紫色的力量包裹住乾屍。片刻後,乾屍被壓成粉末,灑落在角落裡,乍眼望去就像塵土,彷彿世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他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義連,平靜地坐回原位,淡淡地道:“不必害怕,他無端出手傷人,這也是他的報應,魯大哥怎麼樣了?”魯揚眼前一片血紅,好不容易抹了乾淨,發現眼睛沒有受傷,不禁大為慶幸,只是臉上多了些皮外傷而已,正想大笑,忽然瞥見義連整個人都變了,眼窩深陷,目光呆滯,臉色蒼白,身子還在不斷顫抖著。
魯揚心裡大驚,連忙扶著他喚道:“老弟,你怎麼了?怎突然變成這個樣了?”斬風倒了杯酒遞到義連嘴邊,幫他灌了下來,烈酒下肚,火燒一樣的感覺刺激了神情,義連的臉上頓時好了許多,情緒也控制了,但看著斬風和硯冰還是像見鬼似的,顫聲問道:“你……你們到底是甚麼人?”硯冰嫣然笑道:“當然是好人。”“可你們……”義連又看了一眼角落,雖然沒有了死屍,但他的腦海依然浮現出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場面,臉色又是一白。
“反正要殺,怎麼殺不都一樣?”硯冰顯得滿不在乎,就像殺死了一隻螞蟻般輕鬆。
義連聽不懂,但下意識地點點頭,神色很茫然。
老闆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見四人依然在座,神色泰然,受傷的人傷勢顯然不重,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捂著急促起伏的胸口說道:“真是邪門,我說你們四個,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然怎麼會惹上幻士?不過算你們命大,沒有激怒他們,不然就慘了。”硯冰反問道:“隨口閒聊都不行嗎?看來要待在白虎國,得先把嘴堵上。”老闆聽了很不高興,但見她是女人,又斷了手臂,這才沒有反駁,嘟嘟囔囔地走開了。
像這種事情,每日不知發生幾次,氣氛很快就平靜下來,客人們再次踏入酒館,斬風四人卻再也沒有心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