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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ldo;大夫,怎麼樣?&rdo;
&ldo;夫人不必擔心,韓姑娘的身體無大礙。&rdo;老大夫捻著花白的鬍子笑眯眯地說。
賀夫人聽到這話,不但沒放下心,反而更擔憂了:&ldo;可是,她太瘦了,天葵也還沒來。&rdo;
韓月影的瘦小是人眼都能看到的,除了臉上肉嘟嘟的,腿、胳膊都極細,背上也全是骨頭,個頭也比同齡的姑娘矮了好一大截。
任大夫面色古怪地瞥了賀夫人一眼,對上韓月影帶著薄繭的小手,心裡約莫猜到了一些,實話實說道:&ldo;韓姑娘這是營養不良造成的生長發育遲緩,以後每日三餐要準時,葷素搭配。不過她的腸胃不是很好,應少食多餐,最近一個月忌大葷,宜以清淡為主,假以時日,定會好許多。&rdo;
賀夫人沒料到是這個答案,等任大夫一走,扭頭難過地看著韓月影,捂住她的手,心疼地說:&ldo;你這孩子,以前究竟吃了多少苦頭,韓師兄怎麼搞的,連個孩子也照顧不好。&rdo;
然後又問起了韓月影這些年來生活,韓月影一一作答。
她自打有記憶開始,就隨著父親四處漂泊,風餐露宿,整日在外面,三餐不定,若是趕路急了,飢一頓飽一頓是常有的事。偶爾安頓下來,也都是住客棧,父女倆的銀錢並不多,只能果腹,想吃好的就不可能了。
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長年累月這麼虧空下來,難怪一直沒發育呢。
賀夫人聽了心疼得眼眶都紅了,撫摸著韓月影的小臉蛋:&ldo;以後聽嬸孃的,別挑食,什麼都要吃。&rdo;
接下來幾日,賀夫人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到韓月影面前。先是各種滋補品,接著是衣服,光是裘衣就給她做了三件,還有一件是珍貴的銀鼠皮做成,然後是各種頭面飾物,她直接大手筆地送了滿滿一小箱首飾。
韓月影捧著這隻足足有臉盆那麼大的箱子,整個人都傻眼了:&ldo;嬸娘,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你快收回去。&rdo;
&ldo;傻孩子,我的以後還不都是你的。&rdo;賀夫人愛憐地看了她一眼,笑道,&ldo;拿著吧,明日你要去學堂上學了,快過年了,也有應酬,別被人看輕了去。&rdo;
這幾日,北風來襲,呼呼作響,賀夫人的精神越發不好了,也沒太多精力教導韓月影,故而決定早日把她送去學堂。
韓月影只得領了她的這番好意。
不過賀家人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她都有些惴惴不安的,總覺得受之有愧。回到福香園,面上也不免帶出了幾分異色。
桑嫗見了,唯恐她受了委屈,緊張地問:&ldo;小月,可是賀家人說了什麼?&rdo;
韓月影搖頭,示意春桃把箱子抱了上來,開啟給桑嫗看。
桑嫗看著滿箱子的珠寶,也失神了許久,才驚訝地問道:&ldo;賀夫人送你的?&rdo;
韓月影點頭,苦惱地說:&ldo;桑嫗,賀夫人她對我太好了。&rdo;
桑嫗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等春桃幾個丫頭下去了,才笑道:&ldo;傻姑娘,你以後是她的兒媳婦,她不對你好,對誰好。你呀,放寬心,快快長大,等過兩年,嫁給大公子,給夫人生個大胖孫子……&rdo;
&ldo;桑嫗,別胡說了。&rdo;韓月影打斷了她,癟癟嘴說,&ldo;大公子不想娶我。&rdo;
她又不是瞎子,賀青雲對她的態度客氣疏離冷淡,沒有丁點熱絡。
不過也難怪,賀青雲長得風光霽月,才華出眾,又有這麼好的一對父母,他不喜歡她這樣平平凡凡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