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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血中透出來的痛悔，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夠演戲至如斯境地。
我心中一動，漸漸停止了掙扎。這一刻，兩年來的痛苦、辛酸也統統湧上心頭。
我將下巴抵在他肩頭，淚水成串掉落，低泣著道：&ldo;文略，我求求你，把早早救出來---我再也不恨你不怨你，也不恨江家，不恨羅婉，我只求你，把早早還給我---你不能讓早早落在羅婉的手裡，她若知道真相，會殺了他的。文略，我求求你---&rdo;
江文略不停輕拍著我的後背，低沉道：&ldo;窈娘，你別急，我一定會要回早早的。&rdo;
我揪住他的衣衫，泣道：&ldo;你見到早早了嗎？&rdo;
他微微搖頭：&ldo;羅弘才現在對我有所防範，不讓我見他，我也不好逼得太緊，怕羅婉起疑心，危及早早性命。&rdo;
他將我扶著坐正，替我拭去淚水，凝望著我，輕聲道：&ldo;窈娘，你信我，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將早早帶回來給你，你相信我。&rdo;
早早（下）
我仰面望著他，&ldo;真--的？&rdo;
江文略將我擁入胸前，手越環越緊，他將臉埋在我的發間，低沉道：&ldo;窈娘，三個月，你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一定將早早帶回來給你。&rdo;
不知是不是他的手擁得太緊，還是聽到這句話我過於激動，我感覺全身的血在往臉上湧，眼前一陣黑暈。
&ldo;窈娘---&rdo;似有熱流在我面頰上流淌，一點點滲進我的肌膚。
我又無力地睜開雙眼，燭光下，江文略在凝望著我，他的指尖，在我面頰上流連。
窗外，有蟲子在不畏早春的夜寒，低沉地鳴叫。這一刻，我竟忽然憶起，那一年的時光中，與他住在小樓裡，夜深人靜、兩情繾綣之後，他也會這樣來輕撫著我的面頰，兩個人靜靜凝望，聽著彼此的心跳，聽著窗外的夏蟲，低低地鳴叫。
&ldo;窈娘---&rdo;他的目光很溫柔，也含著一絲痛意：&ldo;給我一次---讓你真正相信我、原諒我的機會。&rdo;
他這句話象鐵錘般，重重敲擊著我的心。
自從他射出那一箭，兩年來，我的心便象被厚厚的巖層包住了，滲不進一絲的風。此刻，那種心被砸碎了再碾成齏粉的傷痛，隨著他這句話，一絲絲透過巖層，向外翻湧。
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他又在我面前蹲下，看著我的雙腿，輕聲道：&ldo;我會想辦法，請名醫到洛郡為你診治。你自己千萬別灰心，以前軍中也有人傷了腰，動彈不得，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後，又慢慢恢復如初的。&rdo;
他沉默片刻後，將頭微微扭開，聲音卻嘶啞了：&ldo;我只恨---不能在你身邊---&rdo;
我望著他的側面，良久，低聲道：&ldo;別的你不用做，你將早早帶回來給我，我，就完完全全相信你。&rdo;
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猛然站了起來，道：&ldo;窈娘，三個月，你照顧好自己，等著早早回來。&rdo;
說完，他俯身將我抱起，拉開了議事堂的大門。
如灑的月光下，棗樹旁頎長的身影猛然回頭，江文略的雙臂便僵硬了一下，人也呆在了門口。
狐狸急步過來，目光犀利地望著江文略抱住我的雙臂。江文略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ldo;杜兄，我以為你走遠了，這才---&rdo;
狐狸面色冷峻，微哼一聲，走上臺階，伸出了雙手。
江文略看了看我，又看向狐狸。他們四目相觸，夜風都似是凝結了，我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