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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看不懂她真正的想法,更是二十七年的背道而馳與漸行漸遠,她根本不想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ldo;吟月,接印。&rdo;
滿堂宮人聽見將廢的皇后肆無顧忌地當眾喚杜淑妃的閨名,一時冷汗浹背。
人人只知淑妃閨名不可念,卻無人看見,垂首的淑妃眸中水光一過,似哭似笑。
杜淑妃抬頭,依然是冷麵寒眸的模樣,伸了手恭敬接過。彷彿一瞬間回到未出閣之時,眼前人遞來一枝桃花,她誠惶誠恐接過,滿心雀躍,卻不動聲色。
&ldo;嬪妾接印。&rdo;
她攜著鳳印轉身而去,知道此次她在看著自己背影。
中宮宮門在背後沉緩掩上,關閉之時的沉重響聲壓下了滿心的苦痛。杜吟月沒有回首,迎著刺骨的夜風,披著威赫朝服,身後伴隨著儀仗,無比風光又無比寂寞地禹禹獨行。
終究是年華已過,齟齬已深。折下的桃枝,再開不出新的桃花一樣。
深夜,平冶抱著明心,分毫不松,冷冷地怒視著宣旨的內侍。
&ldo;公主從此刻起,便住在東宮。既然父皇要將明心隔離,那便將整個東宮再次禁封吧。&rdo;
明心的眼淚浸透了他的太子朝服,聞言在他懷裡拼命掙扎,嘶聲高叫著:&ldo;和我哥無關!你們帶我走吧,和太子殿下無關!&rdo;
平冶用力將她環在懷中,半步不退,執拗地等著回來通稟的內侍。
&ldo;哥……你放開我,我才不會有事呢,父皇肯定是開玩笑,我去找他說話就沒事的,你快鬆開我。&rdo;明心將鼻涕眼淚擦在他玄衣上,抬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百倍的笑臉。
平冶輕拍著她後背:&ldo;明心不怕,乖乖聽哥的吩咐就好,不準跑,待在東宮,你哪兒也不許去。&rdo;
明心哇的哭出,他擦著她眼淚:&ldo;不哭了,聽話。你是大慶皇帝與皇后所生的嫡女,你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赫赫皇室之耀,怎可示淚於奴人面前?&rdo;
明心一邊抽噎一邊擦淚,斷斷續續道:&ldo;我是皇甫明心,我不能哭……我是皇甫明心!&rdo;
&ldo;這就對了。&rdo;平冶憐愛地撫過她的後腦,將她抱在懷中,輕聲說:&ldo;我護不住你六哥,是我無能。但你放心,哥這一回,絕對不會放棄你。&rdo;
太子妃歐陽氏上前站在他身旁,柔弱之軀盈盈站立,同樣不退步。
風聲還未傳出去時,飛集喚了陶策前往臨王府,任憑其他人在王府門口求見,一一拒在門外。
庭院之中,滿院真假難辨的簌簌桃花看迷眾生之眼,紛繁不知是夢是實。
陶策幾次想起身告辭,都被飛集說著話絆住,束縛在椅上不得離開一步。
正沉坐間,忽聽得小兒嬉鬧之聲,飛集展笑,向那兩個小孩招手。
皇甫顥便拉著皇甫汐搖搖晃晃地跑了來,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兒圍著飛集跑了一圈,上來各抱他一隻大腿,仰臉爹爹、三叔叔不停地叫。
陶策聞聲一驚,看向皇甫汐:&ldo;這位是東宮小公子?&rdo;
&ldo;是啊。&rdo;飛集將小汐抱上,任自己兒子在下頭嗷嗷叫。小汐歡快笑著,抓著飛集衣服,骨碌碌的眼睛看著陶策,其好奇與天真,無邪得讓人心生憐愛。
飛集逗了逗小汐:&ldo;叫策叔叔。&rdo;小顥聽了,機靈地順著自家爹爹的喜好率先大叫:&ldo;策叔叔!你是個大好人!&rdo;飛集遂也將他抱上來,兩個小孩挨在一塊,異口同聲地叫著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