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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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爺爺特製的,刀刃上垂著一掛倒刺,先砍破了皮肉,長亭再咬著牙狠狠向上一挑,倒刺勾住皮肉,血一下子便從傷口裡噴湧而出,殷紅的血順著刀尖向下滴,一滴接一滴砸在白絨絨的雪上。
長亭心一橫,熱氣上腦,單手摁住那男人,又將匕首一把拔出,咬緊牙關沉下一口氣來,將氈毯掀起一角,趁男人疼痛難耐之時,再下狠手。
“呲啦!”
匕首深沒進男人的大腿外側!
“啊!”
刀起刀落,兩下動作不過在一晌之間!
一隻手被傷了,人的行動力還不足以被削弱到無力抵抗的地步,匕首不長,長亭力氣也不大,壓根便傷不到人跟腱!
男人左手右腿傷痕累累,連聲哀呼,站立不住了一下子撲倒在了雪地上,軟趴趴地貼在地上只出氣兒沒進氣兒。
血順著身子流,淌在雪上,一點一點地向雪堆下頭浸染開來。
像不合時宜地開在冬天的紅蓮。
長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雪地上一滴比一滴更鮮紅的血,不可遏制地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握住匕首柄,極深地吸了幾口氣兒,再緩慢地撥出一口長氣,熱氣兒被寒涼一激,瞬時就凍成了一團迷迷濛濛的白霧。
人是這樣脆弱,這樣容易流血,這樣容易受傷。
這樣容易。。。死。。。
“噗啦”一下,尖刀穿肉,便能夠造成傷害了
她怕看見血,可現在有比怕更要緊的事!
男人是那撥人的先鋒兵,是來探路的,先鋒兵大都隻身獨行,是警惕也是防範。。。
對付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還要讓先行人來探路。。。
簡直愚蠢!
從樹叢那頭竄過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更何況她不知道男人身後還有潛伏待命的別人沒有!長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握手拳頭的手卻一直不聽使喚地抖。
她需要將這個男人拖進氈毯裡,等那撥人逼近的時候,是當作籌碼也好,是當作人盾也好,總有個後路走!
長亭思路很清晰,腦子一直在轉!
那頭靜默之下陡變喧譁,人潮暗影如黑雲壓城般迫近。
“魏六出事了!”
“魏六死了!”
胡玉娘被那一聲嚎驚醒過來,腳一蹬便起了身,小長寧也被驚醒了,手腳一抖,在黑乎乎的幔帳下一眼便看見了地上那一小灘血下意識地“嚶嚀”一聲哭出了出來,胡玉娘趕忙伸手拍拍長寧的背,再一把站起來將長亭拉到身後,言語利落,“你照顧阿寧,我來應付。”
長亭手上死死握著那把匕首,被胡玉娘向後一拉,兀地回過神來,耳畔邊外間紛雜喧亂的腳步聲越發近了,長亭拿指尖掐了一把掌心,疼得讓人清醒,腳下未動,只回過頭聲音放得很柔,語氣卻異常堅定,神情凝肅地告訴長寧,“阿寧,不要哭。一哭別人更以為你軟弱可欺!”
話頭一轉,語調變快,“玉娘,我們兩個一道將男人拖進來,你力道大,制住他,他受了傷沒力道掙扎!你拿胳膊肘扣住他脖子,再拿匕首對準喉嚨,站在我後面!”
她知脅迫為質子一招無用,人命不管錢,米糧、銀錢當前,那撥人沒可能因為一個受了傷的魏六撤手!
可至少這樣,她能有時間把話說完!
胡玉娘未問緣由乾脆點頭,將氈帽向上一頂,幾個跨步一撩幔帳,蹲下身將匕首向外一拔,胳膊肘死死扣住男人咽喉,不讓他動彈,男人雙腿無力地拖在雪裡,被銬著飛快地往裡拖!
男人哆哆嗦嗦,湊不出句完整話,土話官話一併向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