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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愈發激烈,眼中怒火燃燒,“薛家百年名門望族,竟毀於你這等貪戀美色之徒之手。你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又如何面對先帝與陛下的信重?”
薛國公如遭雷擊,顫聲道:“事到如今,罪臣願以命償還。只求殿下開恩,莫要牽連罪臣的家人……”
“現在想起家人了?”蕭承晏冷笑,打斷道,“薛國公身為兩朝元老,當知大周律法。以你所犯之罪,誅九族都是輕的。”
“不……我的兒孫皆不知情,他們是無辜的啊!”薛國公面如死灰,極力辯解。
蕭承晏目光深邃凌厲:“無辜?那十一萬因你而亡的大周子民和將士,難道就該死嗎?他們也是人子人父人母,難道就該魂斷他鄉?”
蕭承晏對薛國公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不耐煩地瞥了一眼身側的溫少禹。溫少禹會意,上前幾步,俯視著跪趴在地的薛國公,聲音冰冷:“關於梁王起事,你還知曉哪些內情?死到臨頭,但願你能知無不言,也好減輕些罪孽。”
這一刻,薛國公如墜冰窟,深知威震朝野的國公府就此覆滅。他如行屍走肉般怔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中滿是絕望與頹然:“老臣願招,老臣會把知道的盡數告知……”
正堂內一片死寂,只有燭火偶爾發出細微的噼啪聲。窗外,深夜靜的可怕。薛國公跪伏在地,背影佝僂,宛如一座即將傾塌的樓宇,曾經的權勢榮光,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蕭承晏立於堂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而這一頭,東方別院內一片寂靜。東方芪倚在床榻上,雙眸微闔,心緒如潮。這兩日來的種種線索在她腦海中翻湧,梁王那張曾經笑意盈盈卻又深不可測的面容始終揮之不去。
夜色漸深,東方芪輕嘆一聲,起身下榻。纖纖玉指從枕下取出一方精巧瓷瓶,倒出一粒渾圓藥丸,隨手端起案几上的青花瓷盞,就著已涼的水將藥丸緩緩送入口中。自侯府遭難後,這便成了她的習慣。沒有這藥物輔助,她便要睜眼到天明。
可她深知,要查明真相,既要時刻保持警惕,又不能勞累過度。理智告訴她,必須適時歇息養精蓄銳。
更何況,她受損嚴重的內力,也需要好生休息還能更好的調養。身為醫者的她比誰都懂保養之道,可這世上有句話叫做“醫者不自醫”。
天際剛泛起魚肚白,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屋外傳入還在睡夢中的東方芪的耳中。
“姑娘,福喜公公來了!”細雨推開門,聲音透著幾分緊張。
東方芪微微蹙眉,原以為是陛下召見,卻聽得細雨神色凝重道:“姑娘,福喜公公是來宣旨的。”
東方芪心下一凜,旋即回神。此刻已顧不得梳妝打扮,她隨手披上一件暗紋錦緞披風,長髮如瀑般披散,疾步向正廳而去。
“奉天承運,隆佑帝詔曰:
長慶候府長寧女統帥之女東方芪,蘭質蕙心,德才兼備。上敬天地,克盡忠孝;下憐黎民,恩及四方。其性謙和,處事敏慎;待人寬厚,懷抱悲憫。
朕念及長慶候府世代忠良,鞠躬盡瘁,為國盡忠,功勳卓著。今特封東方芪為郡主,賜號清平。望其秉承家風,繼往開來,恪守謙遜之德,弘揚仁愛之心,為朝廷永懷赤誠,為蒼生常懷悲憫。
欽此!”
福喜公公洪亮的聲音在廳內迴盪。
東方芪跪伏在地,恭敬叩首:“謝陛下厚愛,陛下萬歲萬萬歲!”
福喜公公恭敬的將聖旨收起,交到了東方芪手裡:“郡主,平身吧!”
細雨將東方芪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