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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還沒談完。宋飛瀾腦子裡亂糟糟的，又坐回了老闆椅上發呆，他對自己的辦公室很熟悉，裡面的一桌一椅都是他剛開業時雄心壯志親自佈置的。可他又確實不是一塊經商的料，除非讓他去跳舞，否則這輩子大概註定要當個富貴閒人。

宋飛瀾手指下意識地點著滑鼠，開啟了硬碟裡的一個影片，那是他高考前參加的一個舞蹈大賽的錄影，他每次發呆的時候都用來當背景音。那場比賽他得了第二名，直接被中央舞蹈學院錄取了，可他爸不讓上，說那都是末流，當個愛好還行，要是真當成職業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後來他便出了國，這段影片倒是一直小心翼翼儲存了下來。

他發了半天呆，想著陶源中午吃飯時的表情。陶源喜歡乖巧聽話的小孩兒，那他以後學得乖巧聽話就好了，雖然他一貫也是逆來順受的性子。明天中午學著給陶源做飯吧？否則每天這麼無所事事的，陶源在外面工作，回家連一口熱菜也吃不上，以前他年齡小還算可愛，陶源愛著他讓著他，現在都成大叔了，總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哪天被發現真相，他估計連一句好也落不著……

宋飛瀾不覺得自己卑微，但說實話，他是有些可憐自己的……

初春的晚風還有些急躁，宋飛瀾打電話叫秘書下樓去買了兩盒馬卡龍和咖啡上來，一盒放在外間陶源的辦公室，一盒送到他屋子裡來。

陶源那邊大概已經結束了，見他叫秘書買東西，自己扶著輪椅送進來，宋飛瀾正翹著腳打瞌睡，聽見他輕輕說了一句：&ldo;睡著了？&rdo;

宋飛瀾立刻清醒過來，把腳放下，使勁睜了睜眼，看向他：&ldo;你談完了？&rdo;

陶源嗯了一聲點點頭，又問他：&ldo;剛剛看劇本了？怎麼樣，有看中的沒有？&rdo;

宋飛瀾剛才只是略翻了翻，單看他之前出品的那些爛片就知道，他是沒什麼挑劇本的眼光的，不過陶源既然問了，他也答了一句：&ldo;沒看見什麼特別出彩的。事情談妥了？&rdo;

&ldo;還沒有。&rdo;陶源搖了搖頭：&ldo;不是一兩次見面能解決的。&rdo;

宋飛瀾之前拍得都是狗血偶像劇，這種劇既不會被廣電卡，廣告也是隨便植入，又好賣，倒是從沒經歷過陶源這樣的困窘，都是開拍沒兩天就跟電視臺簽好協議的。他看著陶源蹙眉的樣子，也不敢再放什麼厥詞，只是開啟了馬卡龍的盒子和咖啡杯蓋，說：&ldo;你中午沒吃多少東西，加個下午茶？&rdo;

兩人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陶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檔案，見宋飛瀾翹著腳陪他，說：&ldo;不然你上樓去跳舞吧，不用管我了。&rdo;

除了失憶的那段時間，宋飛瀾已經很久沒練過舞了，練了也上不了臺，也沒法兒表演。當初他剛跟邢莉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很喜歡看他跳舞，小男孩兒那樣又酷又帥，可到後來長大了，就慢慢不喜歡了，覺得他不務正業，沒擔當。

宋飛瀾記憶豐滿的腦袋裡像幻燈片似的車水馬龍過了一遍，最後喝了口咖啡，說：&ldo;那我上去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rdo;他又捏了個馬卡龍到嘴裡，好似真的心情愉悅，其實剛走到舞蹈室門口他就停下了。

他常用的那間屋子裡已經有幾個練習生在練舞，見他過來都停下來，喊：&ldo;宋總。&rdo;

宋飛瀾擺擺手，說：&ldo;你們繼續。&rdo;然後端著他的咖啡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那兒，想點支煙，又顧忌到自己現在十七歲的心理年齡，到底怕陶源發現，抿抿嘴，怏怏地抄起了手。

這幾天陰雨連綿，幾支剛剛冒出新芽的樹枝都被雨柱打折了。宋飛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