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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禮,想到此處,謝輕逢眉頭一跳,轉過頭去,卻見季則聲大睜著眼睛捱過來,帶起自己一隻手,貼在敞露的左胸處。
撲通、撲通、撲通……冰涼的手掌下,是熱情鼓動的心臟,節奏快得極不尋常。
“師兄,你摸摸我的胸口燙不燙?”
動心
撲通、撲通、撲通。
掌下心臟勃勃跳動, 某一瞬間,謝輕逢彷彿也聽到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連同某種長久以來視而不見的心緒,呼之欲出。
“師兄, 我好像病了, 心跳得好厲害, ”季則聲喃喃自語,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貼過來,用臉頰蹭著謝輕逢的臉頰, 追著那點稀薄的涼意, 如同飲鴆止渴。
謝輕逢被他蹭得難受:“你不是病了,只是被人暗算, 中毒了。”
“噢,”季則聲呆呆應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 “……沒生病就好。”
謝輕逢:“……”
“師兄, 我想……”季則聲鍥而不捨地往他身上扒拉, 顯然是把謝輕逢當人形冰塊, 恨不得脫光了抱著他睡覺。
謝輕逢啞聲問:“你想什麼?”
季則聲雙瞳散開, 顯然已經神志不清,他年輕氣盛,卻對男男雙修之道並無涉獵, 如今身中情毒, 卻一時之間拿不準自己想幹什麼, 只是纏著謝輕逢, 一字一頓道:“想……想要。”
謝輕逢不為所動,接著問:“想要什麼?”聽不出來是試探還是引導。
季則聲卻再不說了, 只是摟著謝輕逢,埋在他脖頸間嗅聞那並不存在的花香,滾燙的呼吸並著奇奇怪怪的擬聲詞,發出一些不太美妙的動靜。
謝輕逢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正人君子,被纏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了,但發乎情止乎禮,一旦走出那一步,意動是假,心動是真,就再也沒有了殺季則聲的理由。
眼見季則聲已經伸手來解他的衣帶,他微微閉眼,下一刻指尖靈光湧動,銀鞭如同活蛇一般,將纏在身上的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撲通,季則聲摔在地上,呆滯了一瞬,隨即開始掙扎起來:“師兄!!”
謝輕逢捻了捻指尖,把人扛到一邊坐好,從袖中掏出半瓶祛熱的冰露,喂到季則聲嘴邊:“師弟,你神智不清了。”
季則聲卻兀自掙扎,送到嘴邊的冰露被他狠狠一撞,只聽“啪嗒”一聲,冰露落地碎裂,濺落一地水花。
謝輕逢嘆了口氣,再不管他,留他一條長蟲似地在原地掙扎,他坐在火邊,盯著噼啪作響的火堆,耳聽季則聲掙扎的聲音,神思卻已神遊天外。
棘手的場面,比他被競爭對手買兇殺人,大雨高速公路追尾,斷了一條腿一條手,躺在醫院裡半死不活還棘手。
不知過了多久,不斷掙扎的季則聲似乎知道逃不脫,偃旗息鼓,沒了動靜,謝輕逢抬眼看他,卻見季 則聲背對著他躺在地上,身體微微發抖,看不清表情。
他一愣,走上前去將人扶起來,卻猝不及防摸到滿手冰涼,居然是眼淚。
定睛看去,季則聲眼下兩道淚痕,眼淚滑到下巴,又落進衣襟,居然是難受地哭了,可哭又不敢光明正大,只是默默流眼淚。
謝輕逢怔怔望著指尖的眼淚,心口卻像被人用大錘重重一敲,又疼又酸,七零八落。
那些強撐的矜持,偽裝出的冷漠,還有自我催眠一樣的嘴硬,在季則聲的眼淚面前,就像狂風過境,轟然倒塌。
他早知情愛一事由天不由人,不過初見時三分意動,真真假假,如今卻再難自欺欺人,等回過頭來,他早已像沉塘白鶴,逃不了,也掙脫不得。
他兩世冷眼待人,如今一沾紅塵事,卻偏偏栽進季則聲手裡……
那些搖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