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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開包裹布，裡面赫然躺著幾條粗肥的大蛇，已經被斬成數截，血淋淋直冒腥味。
幽無觴猛然睜大了丹鳳眼，霍地跳起，&ldo;小鬼，你居然拿這種東西回來！&rdo;
&ldo;不然吃什麼？&rdo;雷海城莫名其妙，但見幽無觴緊張如斯，忍不住譏笑道：&ldo;一個大男人，看見條死蛇都怕成這樣，你的膽子也太小了點吧！&rdo;
&ldo;你！‐‐&rdo;幽無觴握緊了拳頭，眼裡怒火迸射，可看了看身旁冷玄，依舊坐得背脊筆直，紋絲不動，他慢慢地鬆開手，坐回原地。
火光映在他面上，陰影重重。
雷海城終於佔了上風，心情大好，去灶下拿來鐵鑊，盛了乾淨的積雪架火堆上煮水，一邊洗剝蛇肉。
大部分要留著在路上當乾糧，他用鹽巴醃了起來。剩下的幾段切成小塊，放入水裡做蛇羹。
&ldo;可惜沒有雞，不然可以讓你們嘗一下&l;蛇咬雞&r;的鮮味。&rdo;他攪著鑊裡蛇肉，熱氣裊裊，一陣陣飄過眼前……
&ldo;那是廣，呃……一個地方的菜，讓蛇來咬雞的脖子，把雞咬死。這樣處理過的雞肉特別緊實，然後再和蛇一起下鍋熬湯……&rdo;
這道菜，還是他以前與婷去廣州遊玩時吃過的……似乎很久都沒有想起的名字突然在腦海里再現，雷海城略有些恍惚‐‐
什麼時候開始，婷的音容笑貌已經被一個名叫冷玄的男人緩緩地侵蝕、取代……
幽無觴面色鐵青，望著冷玄。&ldo;玄兄，你要任由這小鬼說到何時？&rdo;
冷玄注視著湯裡翻滾浮現的蛇肉，一言不發。
雷海城傷感片刻後便收斂心神，終是注意到冷玄異乎尋常的安靜，詫異道：&ldo;你怎麼了？&rdo;
冷玄移開目光，添上段凳腳加旺火勢，淡然道：&ldo;沒什麼。&rdo;
幽無觴喉嚨裡咕噥了一聲，但最後什麼也沒說。三人一時都沉寂下來，只聽到屋內火星輕爆，窗外狂風怒號。
肉味漸濃，雷海城舀起一大碗蛇羹，送到冷玄身前，笑道：&ldo;熟了。趁熱吃吧，冷了會有腥氣。&rdo;
幽無觴瞪完雷海城，又瞪冷玄。後者低著頭，幾縷黑髮從額頭拂落，遮住了雙眼。
雷海城已經有滋有味地開始吃起來。冷玄也穩穩地伸出左手，拿起筷子，穩穩地夾住段蛇肉放入口中。
每一口，他都嚼得很仔細，很斯文。
蛇肉性屬溫，雷海城吃得又多，睡後不久便熱醒，習慣性地一摸身邊，卻摸了個空。
冷玄睡過的地方凹陷著，尚留餘溫。
雷海城登時睡意全消，坐起身。側耳傾聽隔壁，只有幽無觴一人輕微的鼻息聲。
大概是起夜去了吧？他聽著屋外風雪咆哮，拿了冷玄擱在地鋪旁的披風，輕輕開門走出。
天地一片淒白，冷玄長身挺立，站在離屋子數丈遠的一株枯木邊。
他頭髮、肩頭都已經覆蓋上一層薄薄雪花，分明已在雪中站了段時間。
黑色的衣袖袍角被大風牽扯著，凌亂飛舞。
雷海城望過去，只看到冷玄的側身。男人沒有戴面具，臉色比腳下的雪更蒼白，隱約透著慘澹青氣。
好覺不睡，跑雪裡發什麼呆？雷海城很想揍冷玄幾個爆慄，剛要張嘴喊，卻被男人突來的一個舉動震住了所有言語。
冷玄慢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