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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箭上沒毒，算便宜你了。&rdo;雷海城無視冷玄滿臉肌肉都痛得扭曲，慢慢地將箭桿一分分從傷口向外抽，刻意延長痛楚的時間。
他受過的罪，都要冷玄一樣樣嘗遍。
冷玄全身都在無聲顫抖，雷海城慢吞吞的動作讓他錯覺自己右肩所有的神經和筋肉似乎都被箭上倒鉤拖出了傷口，然而皇帝的驕傲絕不允許自己在對手面前流露哀求神色。他死命咬著牙齒，瞪著正帶給他無盡痛苦折磨的人。
雷海城眼睛裡，閃爍著貓戲弄耗子的殘酷嘲笑。
……&ldo;冷玄，你記住，你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跟你討回來。&rdo;……他記得，金殿上，周身浴血的少年傲然挺立他面前，就是用此刻這種冰冷的笑容對他下了復仇的宣言。
強大的壓迫感像座無形高山將他壓得無法自由呼吸，無處可逃。
他逃不了……
先前被雷海城突然扯到前面擋箭的一刻，他震驚、憤怒，內心深處卻竟然有點自己也不願承認的輕鬆‐‐死亡，是否代表著他終於可以自雷海城的陰影中逃脫了？
可現在，他從雷海城的眼神明白地讀懂，無論如何，雷海城都不會讓他輕易解脫。
&ldo;不用這樣看著我，如果易地而處，你也同樣會拿我來擋箭罷。&rdo;雷海城笑得冰寒徹骨。
冷玄無奈地合上了眼簾。
&ldo;你看來還很舒服，是不是我動作太輕了？&rdo;
雷海城皺眉，他不喜歡冷玄默默忍受，讓他感覺不到征服獵物的興奮。狠狠轉動著還留在傷口裡的半截箭身，再大力一拔。
冷玄終於如他所願低聲慘叫，血隨著箭身抽離再度噴出。雷海城閃身避開，好整以暇抱起了雙臂。
&ldo;箭我替你拔了，傷口就得靠你自己處理。能走的話，自己站起來。馬已經跑掉了，想在天黑前走回雲潼關，就別再耽擱。當然了‐‐&rdo;他惡意地笑笑，&ldo;如果你實在走不動，可以求我抱你回去，只要你不介意自己的將士們看到尊貴的皇上像個女人一樣被我抱在懷裡，哈哈！&rdo;
血順著肩頭蜿蜒流下，染紅了泥土。右半身從肩膀開始，痛到麻痺，已完全失去了知覺。冷玄抿緊唇，用左臂支撐著全身重量，緩慢地站起身。
他撕下右手的袖子團成一團，用力堵住還在冒血的傷口，步履蹣跚走向雷海城。
&ldo;走吧。&rdo;他臉孔和脖子都流滿冷汗，聲音微弱得似乎立刻便會昏厥，可神情裡仍是那種令雷海城深惡痛絕的傲氣。
雷海城冷笑著邁開大步，他倒想看看，冷玄到底能堅持到什麼地步？
第27章
兩個時辰後，雷海城和冷玄已繞過深澗，再翻過座古木蔥鬱參天的小山就可走出鎖雲山。
冷玄路途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步子越來越慢，終於軟軟地扶著株樹幹坐在糙地上，掙扎數次，再也站不起來。
他喘息著抬頭，視力已開始變得迷糊，依稀看到雷海城就站在他身前。
他知道，雷海城在等他出聲哀求。
&ldo;呵……&rdo;冷玄靠著樹身輕笑，疲倦得閉起雙目。&ldo;雷海城，你不用等。我確實走不動了，可我不會來求你的，永遠都不會。&rdo;
&ldo;……&rdo;雷海城冷著臉，慢慢走到冷玄對面的一棵大樹底下，坐下休憩。
早就知道冷玄絕不會跟他哀求，一路上的冷嘲熱諷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