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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還真是一點也不掩飾了啊?”
上官淺提著燈籠,周圍散發著熒光的小蟲被陌生的氣息吸引,逐漸聚集過來。
瑩藍色的大型蝴蝶停在卿顏的指尖,黑色的花紋與夜色交織,融合。
“反正明天就是宮子羽的繼任儀式,他們一心都撲在了這件事上,管不到我這裡。”
看著上官淺難得拘謹的樣子,卿顏笑出了聲。
“別這麼緊張,這些只是探查用的蠱蟲,毒性很小,它們只是好奇罷了。”
像螢火蟲一樣的小蟲胖乎乎的,有些藏在樹叢裡,只偶爾露出些窸窸窣窣的聲響。
“今天怎麼不見雪重子,他竟然肯放你一個人出來了?”
看著卿顏一下子僵住的表情,上官淺幸災樂禍地支起下巴看她。
“喲,看樣子這是又被‘教訓’了呀。”
天知道因為眼睛的事,卿顏被雪重子說了多少次,尤其是上官淺上次撞見雪重子捏住卿顏雙頰時的場景,別提有多好笑了。
“汝,人言否?”
你說的是人話嗎?
要不是眼睛終於好一些能看到東西了,雪重子才不會這麼晚還放卿顏出來。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前些日子有風聲,宮喚羽突然病重不起,是你做的吧。”
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做到這樣的事,除了眼前這個人,上官淺想不到第二個。
美麗的藍色大閃蝶撲閃著翅膀,細長的口器吮吸著卿顏指尖紅色的血液,看起來糜麗而危險。
“不管是利用還是傷害,始作俑者都該付出應有的代價,現在還沒到宮喚羽可以退場的時候,這一次,輪到我們來利用他們了。”
這一夜,無數細小的鱗粉飄散在宮門裡,順著窗戶的縫隙,每個人的呼吸起伏,滲入他們的身體,那是連百草萃都無法抵擋的東西,是卿顏數年來的累積。
“比起拖泥帶水地一個個解決,我更喜歡乾淨利落地一網打盡。”
宮門出於深山,霧障,毒草,只要能夠充分地加以利用,便能養出想要的蠱蟲,不管毒性強弱,數量多少,只要有用,便盡力培養。
宮門人擅使刀法,那她便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學,演算,推論,掩飾,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她用輕浮騙過了自己也騙過別人。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在旁人看得見或看不見的角落,卿顏不停地重複著這些事情。
倘若螻蟻的數量足夠龐大,那麼它也能將大象蛀成空殼。
“愛不能給我自由,也不能拯救我於水火,但是力量可以。”
蝴蝶從卿顏的指尖飛走,輕巧地落在上官淺的肩上,卿顏擺了擺手,往遠處走去。
“為了放倒那幾個無鋒的人,空氣裡的鱗粉濃度很高,這是你的‘解藥’,好好帶著。”
像是忽然記起什麼,卿顏的眼睛忽然眨了兩下。
“對了,趁雪重子不在,陪我喝兩口酒吧,順便給你看些有趣的東西。”她笑起來,終於露出了這個年紀應有的樣子。
那是一個特別偏遠的小院,在宮門不起眼的一個小角落,落葉鋪了一地,只有門口一棵枯萎的柿子樹尚可入眼。
看著蹲下來挖地的卿顏,上官淺挽起袖子蹲到了她的身邊。
“這地方,倒是安靜。”
“是我以前被罰時候的住處。”似是覺得這樣的解釋太過敷衍,卿顏又補充了一句,“因為我偷學了宮門刀法,又‘不知死活’地私自鑄劍來著。”
她說得雲淡風輕,冷漠地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溼潤的泥土沾了滿手,上官淺沉默不語。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