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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人倒成了壓力。
宋瑾之巡迴看了一遍病人。
昨天他們交班給秦耕他們這一組時,還有4個病危的,13個病重的,怎麼,這4個病危的病人都取消了病危,病重的也只剩下5個了。
怎麼回事?
你想死一兩個人,人家就是不死!
這個不是鉤體病的小男孩,也奇蹟一般轉危為安了,他已經不燒了,人也清醒了,還喝了一小碗的白米粥。
宋瑾之沒有和秦耕同組一起上班,所以,另外一組上班的情形,他並不知道,看醫囑,具體開醫囑的人,大多數時候是鄒曉漁。
為什麼我們醫院沒有死人?
宋瑾之百思不得其解。
鄭少文則更是滿心狐疑出發作檢討去了。
他坐上去縣裡的班車,提著一個公文包,另外挎了一個包包,上面印著“為人民服務”五個紅字。
腰裡,還有一個水壺。綠色的軍用水壺。
車上人不多,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縣裡,找到局座。
“鄭少文同志啊,你們這樣的態度不行啊!人家哪家醫院不是死幾十個,你們有神醫!有大學教授!有每家每戶的祖宗菩薩守在你們醫院保佑!”
接待鄭少文的是局裡分管醫療業務的副局長,一看鄭少文的檢討材料,就火冒三丈。
鄭少文此刻掉進了冰窟窿。
怎麼得了啊。
退?
回去重新寫一個檢討,把死亡病人數搞到20個以上?
不行啊!
勐養醫院一年的死亡人數也不會超過10個人,一般就是4、5個病人而已。
作假也做不了這麼多。
醫院不可能把沒死的人寫成死了吧。
那怎麼辦?
只能是講實話了,讓他們來查!
“領導,我可以講話了嗎?”鄭少文破釜沉舟了。
“你說,但不可以狡辯。我給你一次糾正錯誤的機會。”
“事實上,我們醫院從疫情發生以來,還沒有死亡病例。材料上寫的四個死亡病例,都還是我們為了應付,臨時補上去的,他們並不是鉤體病人,時間上也不對。這就是事實。我們真沒死人。”
“沒死人你以為光榮?”
“沒有,但也不可恥……哦,不,我沒說不死人就光榮,而是我們確實沒有死人,我也沒辦法。”
“沒死人當然是好,但問題是弄虛作假就可恥了!”
局裡是遵守科學的。
你一個小勐養醫院,在大疫面前竟然沒死人,而別的醫院死亡率在10以上,打死也不敢相信啊。
鄭少文哭笑不得,既不想得罪領導又沒有第二條退路可走。
他的檢討在繼續。
而此時,在醫院,很快就會有一例死亡病例了。
快中午時分,來了一個青年人,病情十分的兇險,大出血,正在搶救。
主持搶救的是宋瑾之。
雖然沒死人交不了差,但真正面對病人的生死時,醫生是毫不猶豫,要拼命的搶救。
他連午飯都沒有吃,守著病人。
“沒希望了,真的,沒希望了,出血不止。”他對張慧賢護士說,“還用一支止血敏試試!”
好容易熬到交班,下午班醫生上來接班了。
最先上來的是鄒曉漁。然後秦耕也到了。
孫洪亮最後一個進來。
他們都沒有回家,有時間就加緊睡覺。
“這個病人非常兇險,肺大出血型,我擔心你們處理不了。”宋瑾之看著三個年輕人,一點信心也沒有。
秦耕微微一笑。他什麼話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