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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溫禾對了老爺子口中的那個高人的形象變得清晰起來了,這位高人,似乎和印象中那種高冷、冷冰冰的高人並不同啊,要真比較的話,他似乎像是滿肚子腹黑的那種型別的,因為她明明看到那些手寫批註上充滿了滿滿的吐槽感。
就比如說,在鎮壓存活了上百年的魅妖批註上,除了比較正常的鎮壓之法外,在最末尾其還大手一揮,添上了那麼一句批註:「……以上,其實我認為都不是最佳的引出魅魔之法,太麻煩了。魅魔愛美、貪/色,且皆為女性,只要讓一個模樣俊美的男人往那兒一站,魅魔便走不動路了。本人親身試驗,有效,就是一個不小心被魅魔親了一口的感覺並不太好,會忍不住至少洗三十次臉。此法,慎重,勿輕易嘗試,會噁心。」
看樣子,這高人年輕時的模樣應該長得還不錯,至少他自己就是這樣的認為的,又或者說是自戀?溫禾看著,不由得有點樂起來了,覺得這些手寫的批註內容比起那些高階陣法什麼的還有意思,要不是心裡還心心念念記著有事還沒有做完,估計溫禾便已禁不住沉浸在這些古籍中了。
『與大山重立新契』之法,其實是一個請神之術,將山神請來,以血為盟,並付出於同等的價值,讓大山願意放棄舊山神,神位歸還,那麼舊山神便能脫離大山,重入天道輪迴中。
於是,接下來的那麼一週,溫禾便將田地的開墾拜託給了村長他們幫忙照看著,而她,則是將自己鎖在老宅子裡差不多七天七夜。
直至第八天,天還沒有亮,溫禾便早早地從宅子裡走出來了,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摸索著走進大山,直接走進了大山的深處,她才堪堪地停下來。
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硃砂,割破了自己左手的指尖,逼出了幾滴心頭血滴入了硃砂中。
這是溫禾第一次逼出心頭血,沒有一會兒,她便能感覺到的身體變得倍是疲憊起來了,但現在並不能停,溫禾強撐著振作起精神來,用混了她心頭血的硃砂,在地面上畫起一個大陣來。
這是請神陣,這竟然是請神陣,如果讓懂行的玄學界修煉者看到,估計竟禁不住臉色大變,原因不是因為別的,僅僅只是因為,這請神陣這麼千百年來,據說除開八十多年前那個早逝的天才沈家家主後,便再也並沒有人能畫出這樣的請神陣了。
並不是說請神陣這陣法已遺失,作為珍貴請神之術,都很好地儲存在各門派的老掌門手裡,但卻是沒有一人能再畫出來,若畫陣者沒有強大的靈氣,又或者心有所汙穢,便將會無法畫成這請神陣,還不僅僅如此,嚴重點的,甚至可能會因為擾神的罪名被天道降下神罰。
後果溫禾都知道,但她並沒有停下來,她所有精神力都放在了陣法上,直至陣成的那刻,溫禾才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唸叨,「無名小子溫禾,願用三年陽壽,請山神與吾一見。」
話音剛落,便只見大山裡頭狂風大作,整座大山『嗡嗡』鳴響,這異象,頓時讓離大山不遠的村裡人都禁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兒來了,就這麼呆怔怔地看著那片大山方向,也不知道是誰輕喃了那麼一句:「大,大山……活了。」
而在陣心中的溫禾,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山中白霧一點點地在自己面前凝成了實體,一點點地露出阿山少年的模樣,只不過相比起平時的阿山,這會兒阿山的著裝卻是顯得要隆重多了,青色的古式長袍加身,彷彿凝聚了這座大山裡所有的生氣,彷彿他就是大山。
「何人在請山神?你方可知,人道一途,吾神可無法插手……」
「我知,但我並不需要山神插手人道一途,我只是想請山神實現我這無名之輩的小小願望。」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模樣,頓時讓剛睜眼的少年山神呆愣住了,似乎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只是就這麼呆愣愣地看著向朝著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