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玉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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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也許早就死了吧?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在刀光劍影之間,哪裡能活得了命?”越王趙明哲笑道,“好了,原大人,謝大人,你們帶凡人回去審,審好了,連同供詞一併交給本王,本王負責押解上京。” “是,越王殿下。” 原榭讓皂吏帶著錢遠清回衙門,其他的南唐影衛由越王的軍隊帶走。回到衙門,沈乘風已經把縱火的玉樟捉回來了。玉樟此人身長八尺,身形修長,跟四季海棠裡的簪花郎氣質不同。 “玉樟,你為何要縱火?”原榭問道。 “不為什麼,因為我是南唐影衛的人。”玉樟淡淡地說道。 “這麼說,昨晚是你殺了彩蝶?” “是。” “你為什麼要殺她?”原榭問道。 “不為什麼,因為任務。上面給的任務。”玉樟說道。 “過去的死者呢?也是你殺的?” “是。我殺了之後,就把屍體送到地宮,剝皮的屠戶在那裡等著。”玉樟說道。 “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原榭說道。 “殘忍嗎?當初曹彬帶領在採石磯、秦淮河、江寧城滅我南唐將士數萬人的時候,大人覺得殘忍嗎?”玉樟反問道。 原榭沉默不語。 “大人,這廝巧舌如簧,不要被他繞進去了。戰爭殺人與太平殺人完全是兩碼事。”沈乘風說道。 “兩碼事?太平時期殺的是人,戰爭時期殺的人就不是人,是麼?” 原榭依舊沉默,這兩個問題對他來說都不好回答。 “也罷,你們都是這樣樣子,願意和稀泥,忘卻了過去的悲哀。你們就這樣苟且地活著吧!終有一天,你們會看清你們所效忠的大宋是多麼可悲又荒唐的一個朝廷。”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畢竟現在還不是就好。”沈乘風笑著說道,“一個國就像一件衣裳一樣,就算再破,也總有人捨不得扔掉。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補好了,雖然看著醜,不過也能勉強遮羞蔽體,要是扔了,在沒有找到新衣服之前,可能會被凍死。” 玉樟閉上嘴,沒有再說話。 “鄭秀芝叫來了嗎?”原榭問守門的皂吏。 “還沒有。”皂吏答道。 “你們先休息一下,到了午時再升堂審理。”原榭不是為了去吃飯,而是有個問題,一直搞不清,便繞去了靜嶽縣衙門的卷宗府庫。 老白還在破舊的柳木板案桌前整理記錄。 見到原榭進來,老白慢慢站起來。 “老白,不用多禮,我只是來走走。錢遠清被抓了,你知道了嗎?”原榭一邊說,一邊觀察老白的神色。老白聽到這個訊息,並沒有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反而只是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白,你早就知道了?”原榭問道。 “不,我是剛剛才知道的。” “那你為何一點都不吃驚呢?” “人老了,對很多事情就看淡了,要是十年前,我聽到這個訊息,或許會很高興,但是過了十年了,我已經看淡了。自古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這就是最大的天理。多行不義必自斃,也是天理。” “老白,我想確認一件事,這張戶籍紙是不是你偷偷放進去的?”原榭拿出了一張泛黃的戶籍紙,上面清楚地記錄著十年前搬到靜嶽縣的四戶人的名稱,分別是李曉樓、朱顏、錢春花、馮秋月。 老白默不作聲。 “老白,我來這裡不是為難你,也不是想要你出堂作證之類的。你要是還有其他的證據,或是以前的卷宗,可以拿給我一份嗎?”原榭問道。 “你等一下。我找找。”老白慢慢轉身,走去了卷宗木架子後頭,他在那裡安裝了一個暗格,專門用來放置一些珍貴重要的卷宗檔案。老白步履蹣跚地捧著一疊卷宗,放在原榭的手裡,鄭重其事地說道:“這些……是十年前四季海棠大火案的調查記錄、沈仵作的驗屍記錄,十五年前馮家慘案的記錄。這是最後的記錄了,你好好收著。” 原榭看著老白,雙手捧著卷宗記錄,跪下來,向老白跪謝:“多謝白先生,十載冤魂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了。” 老白轉身背對著原榭擺擺手,淡淡地說了三個字:“你走吧。” “先生,告辭了。”原榭帶著檔案離開。老白的背影在昏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