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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略地逛完博物館,晏西岑要告辭了,臨走之前,這尊大佛讓許西棠負責送到校門口,呃,她很不情願,但沒辦法,為了學分……她告訴自己。
真的是為了學分?
許西棠捫心自問,搖搖頭。宴西岑的商務用車停泊在校門口,排場並不大,只有一輛車,似乎他只是臨時過來轉一圈。
她送他上了車。
正要走,晏西岑叫住她,同時要凌霖遞給她一隻木質錦盒。
「這是鍾老先生的《殘荷寒鴉圖》,晏總讓問許老太太安好。」
許西棠記起來蘇韻檸的男友也有這個,還想約她出來讓她鑑定呢,但既然晏西岑也有一幅,那麼陳灝手上那幅絕對是贗品了。
她正想得出神,晏西岑在邁巴赫的後座抬手收緊了領帶結,目光凝在她臉上,意有所指地看著她說:「記得去博物館之前,你的頭髮不是散的。」
「……」
許西棠驚了驚,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竟然為了見晏西岑故意把頭髮散下來了。
嗯?
他居然觀察得這麼仔細嗎?
她晃了晃神,抱著錦盒乖乖軟軟地嘴硬道:「我發繩掉了而已嘛……才不是因為……」
那個「你」字她沒敢說出來。
第九章
09
熱辣辣的日光底下,氣氛變得十分焦灼,秘書凌霖正打算上車,但許西棠忽然拉住他的手小聲問他:「宴叔叔他……下次還來嗎?」
凌霖有些不明所以,笑看了她一眼,納悶:「我不太明白許小姐您的意思,您是問晏總下回還有空來申大看您麼?」
「……」
許西棠臉色一紅,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這個凌秘書看來也挺壞的,有其總必有其秘!
「我是問……晏總還會來申大看展覽麼?聽說他捐了一個億給申大,我們老師讓我們幾個好好表現,連小組作業都要做得像模像樣呢,你知道我們今天在展覽室看的都是仿品,如果……我是說如果晏總短期內不會再來,那我們的小組作業就算大功告成了,不必再為了他的再次蒞臨而重新佈置。」
凌霖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問她:「晏總如果還來,許小姐該如何應對?」
許西棠:「當然是……厚著臉皮去博物館求爺爺告奶奶借點像樣的文物來鎮場子啊。」
凌霖又笑:「許小姐放心,晏總今晚就要飛雪梨,短期內不會回國。」
「……」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訊息,她竟然不是很開心,換作是從前,她會高興得跳起來。
她其實也並不清楚自己對晏西岑態度的忽然轉變,只因在她的設想中,晏西岑和她是完完全全兩個層次的人。
這個層次不僅僅是地位,也隔著一層輩分在那兒呢,所以她沒往男女情感的方向上邊去琢磨和他之間的關係。
但內心深處的渴望是騙不了人的,她知道,自己對晏西岑越來越在意了。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她真的嚇了一大跳。
幸好,她掩飾得極好。
晏西岑不近女色,她又是他侄子的女朋友,所以他一定只當她是小輩、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根本沒把她當女人看吧。
對於這個念頭,她有點兒難以接受。也許是她有病吧,連晏西岑都敢惦記上了。
她只是許家從外邊撿回來的一隻可憐蟲,全仰賴於許家的栽培才有了今天,但晏西岑不一樣,他是首富晏滄懷最看重的兒子,母親是港島豪門世家之女,一出生就眾星拱月,肖想他,無異於肖想天上的月亮,他太遙不可及了。
司機已經點了火,正在倒車。
晏西岑今天沒戴眼鏡,他半眯起眼,朝後視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