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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到時乾脆就讓王奶牛和雪曉芙合演一個相聲好了,倆人互相揭對方的短就夠逗趣的了!”
自從那天晚上和王奶牛互相揭了老底之後,我索性也豁出去不要那層本來就極其脆弱的淑女偽裝了,該怎樣就怎樣,把這兒也當成了生物系的老家,十分放得開。後來被大家津津樂道廣為流傳了好一陣兒的一個段子,發生在有一次我們夜宵的時候。夜宵上大家都是胡說海聊的,什麼話題都有,林林總總雅俗共賞,我們當中有一歷史系的才子,那次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蘇聯史,提到了著名的朱可夫將軍。
奈何人家固然著名,我這孤陋寡聞的傢伙卻從未聽說過,於是愕然道:“豬可夫?天哪,這什麼一名兒啊!幸好他不是女的!”
王奶牛好意提醒我:“他要是女的,就不叫朱可夫了,就叫朱可娃了。”
我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了一句:“可就算是那樣,她也要先豬可夫了才能豬可娃呀……”
大家登時愣住,面面相覷,然後又瞪了瞪我,忽然一齊明白過來,只聽嘩的一下,個個笑翻了天。女生們都尷尬地直罵我:“太惡了,你太惡了!”男生們則齊齊飈著淚誇我:“果然有才啊!這反應,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呀!”歷史系才子則氣哼哼地笑道:“可憐的朱可夫將軍如果泉下有知,一定要被你氣得又死過去一次!”
我白了他一眼,不服道:“瞧瞧你們這樣兒,他要是聽見我這話,還指不定是氣得又死過去一次還是笑得又死過去一次呢!”
總體說來,我對我的愛情還是很知足常樂的,但我也必須承認,只有不在蕭然身邊的時候,譬如在我們系裡、以及在輪滑協會的聚會上,我才能如此無所顧忌暢所欲言,才能感到自己的青春被揮霍得如此痛快,而且有一種越揮霍越充裕的酣暢淋漓之感。在蕭然那兒是不可能這樣的,尤其是當著他朋友的面兒,我必須給他面子,必須做一個他期望中的有分寸的女朋友。
後來回想起來,我在他的圈子裡說過的最出格的一句話,也不過發生在那年國慶長假跟他們一幫同學出去秋遊的時候。像我這樣的自來熟人來瘋自然很快就跟那些人打得火熱,我們當時正在一片山野間跋涉,途中有人說累,要求休息,有個男生則表示反對,理由是休息太頻繁影響他的減肥效果。
那個男生是當天和我最談得來的男生,他長著副娃娃臉,的確是有點嬰兒肥。我跟他說:“你不用減肥,你就是可愛型的,就像我是性感型的,我們就是要有點肉才……”
我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蕭然捂住嘴拖到一邊去了。他同學都善意地哈哈大笑起來,他則揪著我的耳朵半真半假地罵:“丟人現眼!”
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他這樣對我,倒是覺得益發增添了那一幕的喜感。可不知為什麼,不過一個轉身的工夫,我卻想起了另一個人。
就是輪滑協會討論節目的那天晚上,大家散了之後,肖蔚洋突然不知從哪裡走過來,出現在我身邊。
自從他那天晚上用那篇話當眾拒絕了那個表白的女生,大家都知道他喜歡我了,所以原本走在我身邊的人一看到他過來,就都識趣地讓開。
我扭頭看他,見他只是沉默走路,卻不說話,只好主動問他:“怎麼了師父?有何見教?”
他又默默走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你別把那些人說的那些渾話放在心上。聽過那個故事嗎?有個男人,在和他老婆結婚之前,其實對他老婆並不好,反而是結婚以後,對他老婆越來越好。別人問他為什麼會這樣,他說:‘因為在結婚前有很多很多男人對她好,她並不缺我這一個;可結婚以後她就只有我了,我怎麼能不對她比結婚前更好呢?’”
說完這句話,他對我笑了笑,加快腳步,低頭走到前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林蔭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