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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浪漫。
我們一路刷過去,饒有興味地既有滿懷豔羨的旁觀,也有身在其中的自得。別人我不知道怎麼樣,反正就連我這樣的粗人,那會兒滿心裡在想著的居然都是極其文藝的一句:如此戶戶臨水映紅妝,真好似當年的秦淮人家!
當時我興致大發,急於抒發並分享。正好有人跟到我身邊,我也沒注意這人是誰,便指著那些正在船上燭光晚餐的人道:“哎呀,這兒還蠻適合求婚的呢,如果他們坐得不是這麼擠的話!”
“嗯,沒錯!”他完全同意。
我有些尷尬,扭頭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掩飾過去,就裝作又被下一處景物吸引,刷到前面去了。
我怎麼就沒想到,冷不丁出現在我身邊的人,十有□都是肖蔚洋呢?
因為蕭然在學校的時間比以前少了,所以只要他在學校,我就比以前更加黏他。譬如他現在還在校內上的有限的幾門課,我勢必都要跟著去,有些課能選上的,我拼著這學期學分過多也要選;有些課選不上的,那我就蹭。
以前蕭然不讓我跟他去上專業課,是因為課堂上都是認識的同學和老師,他覺得不好意思;而如今他還在校內上的只有公共的英語課和其他系開的選修課,這個問題不復存在,他也就無法再擺脫我了。
那個學期蕭然選的英語課是外教帶的高階口語。這外教是個美國人,30多歲的白人男子,名叫Douglas,一上來就讓我們都以暱稱叫他Doug。Doug的臉上總是端著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剛開始我一點都不喜歡他,覺得這樣的人講課肯定巨無聊,所以第一節課快下的時候,我對蕭然悄聲說:“咱們還是把這門課退了吧?我覺得以後我要再來,肯定都是來睡覺的。”
蕭然白了我一眼:“要退你自己退,我覺得挺好,本來也沒人逼你來上這門課。”
我們倆的悄悄話才說了兩句,下課鈴就響了。我如遇大赦,正準備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Doug卻說了一番話作為隨堂總結,就是這番話,徹底打消了我既想退課也想再琢磨出什麼法子把蕭然也忽悠退課的念頭。
他說:“中國學生通常都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很快地說英語,以為那樣就能彰顯自己口語水平過人,但大多數人說得越快就越緊張,越想不起來,還越容易出錯。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你們看,我說話就不快,而且我絕對不是為了就著你們的聽力才這樣的,我跟英語母語的人也這麼說話,這是因為我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我老闆告訴過我:一個人說話慢一點,不管他/她自己實際上是怎麼樣的,都會讓人覺得他/她在說之前進行了思考,然後就會覺得他/她的話很重要,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那種策略——”
說到這裡,他忽然切換成中文:“裝B!”
大家噗的一下,徹底笑噴!
不用說,從那一刻起,我對Doug的印象完全改觀,從打算退課瞬間變成等不及地期待起他的下一堂課來。
蕭然對此發表總結:“怪不得前輩高人如是說:女人唯一不變的一點,就是她們永遠在變。”
我張張嘴剛想反駁,他又點了點我的鼻頭,堵住了我的話:“尤其是你!”
Doug徹底記住我這個人是在第三節課上。頭一天晚上又輪到蕭然在醫院值夜班,早上照例要補覺,而我頭兩節有課,只好自己吃早餐。頭天晚上輪滑協會的活動弄到有點晚,我未免起不來,等到洗漱完畢一看時間,此時再去食堂準會遇上長龍隊,來不及了。好在宿舍裡有勤勞賢慧的顧曉寧剛打回來的熱水,我就泡了點麥片吃下了事。
不幸的是我這人有個毛病:早餐如果吃的是甜食,勢必一吃完就輕度腹瀉,然後大約過一兩個小時就又餓了。
所以,到上口語課的時候,我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