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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過兩座小橋,才在河流蜿蜒處見到了那個竹籠,裡面的人已經不成樣子,還應該是被魚吃掉了不少皮肉。
羅九重說:“別過去了,先念往生咒,過幾日變成白骨就會流下去了。”
小乞丐不捨地看著那竹籠。
羅九重問:“怎麼,你還想葬了他?”
小乞丐搖頭說:“我哪有錢,不過是覺得真不如到山上挖坑埋了。”
羅九重說:“在土裡也是要腐爛的,不過是看不見罷了,你也不必自責。”
說罷就開始念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誅刀殺,跳水懸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脫離苦海,轉世成人。”
可羅九重唸完,那魂魄也只是從身體中爬了出來,還留在那裡。
羅九重嘆氣,便又唸到:“鬼神鬼神,鬼見鬼問,吾今敕汝,契今不眼。”
那生靈顫抖起來。
羅九重繼續念:“近報禍福,遠報行人,下吾同水,當川大恩,過午令旨,永不超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生靈才乖乖的從身體裡出來,接受往生。
羅九重只好叫來鬼差,鬼差說:“怕是有冤才會如此,勞煩大人了!”
羅九重擺擺手說:“恩怨自然能了,轉世便不受這因果所困了。”
鬼差帶著那魂魄走了。
羅九重對小乞丐說:“你朋友轉世投胎去了。跟我去衙門,不過你不能這個樣子。”
小乞丐本來想推拒,但也隨著羅九重的眼神打量起自己。
羅九重帶著他們走回橋上,讓狐玄子找一家當鋪,買了一身舊衣服。
又見到一家開著後面,羅九重便過去敲門問詢。
一個五十歲阿婆出來,見到是道士,笑臉相迎。
羅九重說:“我撿到一個小乞丐,想收做徒弟,給他買了一身衣服,能不能借些熱水給他洗洗?”
阿婆見羅九重手上的也是舊衣服,想必是當鋪買的,顯得落魄,便答應了,還親自加柴燒水。
羅九重讓狐玄子和小乞丐去幫阿婆挑水,好補償阿婆的水。
阿婆見是孩子,知道孩子都是要多動動的,也只是笑眯眯的接受了。
小乞丐太髒了,便只在廚房門口沖刷,男孩子倒是不計較的。
阿婆說:“這頭髮怕是有蟲,剃了重新長就是了,如此身上也好洗些。”
阿婆回屋拿了鐵剪刀,一剪一剪把頭髮剪短。
小乞丐就這麼站著,一會便哭泣起來。
阿婆笑著問:“是餓了還是委屈了?有大師點化你,是你的造化咧!”
小乞丐說:“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我父母將我生下就不要我了,舅婆對我也不好,總要我幹活,我便跑出來。做乞丐天天被人打,想做小販,又被欺負,沒人管我。”
阿婆安慰他說:“那你來給阿婆做孫子,阿婆給你做黃米餅吃?”
羅九重說:“這孩子還要去衙門過名目,又不是奴籍,哪能如此漂泊。總是要有人管的。”
阿婆說:“我的兒子兒媳都上戰場上死了,也沒給我帶回一個孫子,我倒是喜歡這個孩子,懂得哭,就懂得事了。”
羅九重倒是沒有成人之美的意思說:“那不如一起去衙門,留個名,若是這孩子與道觀沒有緣分,做個凡人未嘗不可。”
小乞丐本想說直接留在阿婆家,但想起羅九重和狐玄子以及那隻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小黑狗,還是聽話的打算先跟著羅九重去衙門。
這阿婆倒不是那麼認真地,給小乞丐換完衣服,也不跟著走,只送他們出去了,讓他們直接走前門,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