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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徽一筆畫錯了地方,倒差點被他給氣笑了,將毛筆一擲:「你倒是敢說!」
「自然。」
樂有瑕十分坦然:「便如我來幫殿下,不是因為您人品好腦子聰明,更沒幾分忠心,不過為名為利罷了。但有所圖這才是最值得信任的理由,故而草民直接大膽。」
「最值得信任,便是真話嗎?」
「是真是假,何妨一試?又或者……殿下,不敢?」
齊徽的心裡的氣不知怎麼,就都變成了好笑。
他本想說你這激將法並不高明,但瞧著對方那張明明也不是很出眾的臉,偏生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不高明,但有效。
他收下了這柄自薦而來的「名兵」,這些年來冷嘲熱諷的扎心話也沒少挨。
樂有瑕果然才學出眾,機智善謀,只是甭管對著誰,都是那副滿口涼薄的模樣,沒一句好聽的。
齊徽這些年心裡裝著他又忌憚著他,直到他死,都沒看透過這個人。
也是直到他死,齊徽才意識到,樂有瑕說的每一句話都對,尤其是說他假。
明明愛上了,卻不知道,那樣患得患失,萬千珍重,還以為自己是在提防猜忌。
他實在是個蠢貨!
可如今究竟是不同的,一睜眼,他回到了二十二歲,論理再過幾日,就是樂有瑕前來自薦的日子。
想到這裡,齊徽覺得胸口處堵著的那截冰刺正在慢慢融化。
這一回,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齊徽的失態並未引起太多人的猜疑,畢竟其他的賓客也正因為曲長負這難得一見的露面震動又驚艷不已。
眼見太子沒再說什麼,曲蕭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簡短道:「回座罷,不必擔憂。」
曲長負若有所思地朝著齊徽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沖自己的父親一躬身,坐到了他應屬的位置上。
一向活在傳說中的人,突然公開出席宴會已經足夠引人注意,尤其是曲長負的相貌還實在是長得太漂亮了。
他一坐下,無數道目光便都或明或暗地瞟了過來,帶著試探和好奇,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人不懷好意。
自郢國一朝開始,統治者便廣招人才,科考、舉薦與恩蔭並行,寒門世家分庭抗禮,互不相讓,在這樣的制度構架之下,君權穩固的同時,卻也使得朝堂勢力錯綜複雜。
幾個派系之間鬥起來,比潑婦罵街也體面不到哪去。
連哪家的小妾帶了根金釵子,誰昨晚讓夫人拎著擀麵杖攆到了書房去都能當成攻擊把柄,更不用提曲長負這種狀況了。
曲長負的鄰座上,坐的是戶部尚書府上長子李彥。
最近戶部正因為一些銀錢上的事跟曲丞相有所不合,兩邊也算是冤家路窄。
在曲長負剛剛露面的時候,李彥便已經跟周圍幾個朋友議論好,要好好難為難為這個看起來鬱悒嬌弱的相府公子。
幾個人已經打好了眼色,專等著曲長負坐下之後就開始發難。
結果曲長負走過來,沒看他們,由著身邊伺候的人在椅子上鋪了軟墊,斟上熱茶,宮女取了宴前小點,躬身奉上。
曲長負執起牙筷,挑了一點點心吃了,茶只啜了半口,就將被子放下,示意道:「換酒罷,要半溫的。」
小宮女連忙領命而去。
李彥等人也都是官家公子,平常錦衣玉食,但還是頭回看見有人在宮宴上這幅派頭。
偏生曲長負的動作不緊不慢,卻出奇的優美貴氣,讓人覺得這種種殷勤伺候用在他的身上理所應當,便半點不顯矯情了。
李彥手裡捏著個酒杯瞧他,本來是想找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