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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偶像和西域之神明的對抗,同契會的兄弟們遭遇前所未有之挑戰,預感到稍不謹慎則異道毀我長城。於是查經心得最深的兄弟圍坐之,辯論。
當晚沒有唱歌。
我手持鍋巴旁聽,不經意間露出少年老賊的微笑,被一個經常跟我開玩笑的教友看在眼裡,上來拍我,感嘆說:“你這樣子,是一定下地獄了。”
此後連吃免費飯的郵件我也收不到了。
就這樣我跟神錯過了。曾經有一年裡我享受他賜予的食物沐浴在他的光輝裡,可是我的心上打著漆黑的傘。
回國後我遇見大學同班,我們可以稱他為老L。相逢契闊,不勝唏噓。我們全班都浮槎於海,個個投效洋人,還留在中國的人堪稱星星之火。
老L信了基督教,或者說要信了,正在垂死掙扎,據說入教要交十一稅,而且入了之後不好回頭。老L對基督教早已膜拜得五體投地,但還缺那麼一點少男少女初戀瞬間觸電般的震撼,所以徘徊。總之整顆心已許之,只等一道驚雷劈在頭頂,把塵俗裡的心劈得透亮,,此後無論是下恆河洗澡、徒步去麥加朝聖或者等身長頭磕到布達拉都慨然不悔。
但信教歸信教,老L對宗教的研究卻稍遜於我,所以我跟他喝酒的時候給他補了一堂信仰課。我以前學過一陣子佛教,讀過幾本因明學的書,自己覺得摸到了一些印度哲學的皮毛,就用因明學來推導神學。我用筷子在桌子上畫,從一個原點開始分析,一步一步往下走,最後告訴老L說基督教的教義和跟人類通行的邏輯之間有個斷點,就是“信”和“不信”之間的鴻溝。你信,OK,天下大吉,你就是神的人可,怎麼都能解釋的通;你猶豫著信不信,要神先給你證明,那就完蛋了,神的存在是無法證明的。
老L在邏輯上辯不過我,無奈心已許之,很苦惱。
又一次我跟老L喝酒,都喝得不少,最後酒店打烊,兩個人在24小時便利店裡買了幾罐啤酒,坐在深夜街頭的臺階上說流年如水說生死契闊,活像兩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老L又對我說起神來,老L說我想最終我一定還是會信的,你這斷點啊,咫尺之水,我可一步而躍,管你邏輯不邏輯,擋不住我。這樣信著信著我就死了,安靜平和。
老L一向是平和的人,我想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我就算蹬腿也比你丫蹬得從容,不必跟你一樣臨到垂死關頭還是會在頭腦裡過電影一般地想著一生做而不成的專案求而不得的女人參而不悟的哲學問題,最後猛地坐起吟詩說什麼“人生五十年,往事有如夢幻”。
我說你的靈魂能上天堂嗎?老L說我不知道。
我回想他說信著信著就死了,安靜平和,覺得挺好。
這麼寫著寫著,就想再請老L喝一頓酒。
世界歸凱撒,女孩歸男孩。
酒後,某位名片上掛著董事長銜的師兄開始講他的愛情,那天夜裡大雨掃蕩著北京城的街道,下雨天恰好是聽故事的天。
師兄是從南方小城考到北大的,行事間帶著南方人的精明,大事上也很放得開,因此在同學間很受好評。師兄說他大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因為那時候家裡窮,每月的生活費都捉襟見肘,成績也勉勉強強,總覺得低人一等。他暗戀的女孩!身高一米七,“應該是那種白皙靚麗的型”,這是師兄的原話,因為他甚至未能儲存下那個女孩的照片來,畢業紀念照又模糊不清。
除了白皙靚麗,打動他的還有這個女孩會吹長笛,師兄有一次路過未名湖看見輔修俄羅斯詩歌的那個班在湖邊考試,女孩恰好輔修那門課。
那時候北大輔修課的老師經常那麼自由奔放,在靜園或者未名湖邊考試,大家表演節目,朗誦普希金朗誦得好容易及格,唱唸做打俱佳者更優秀。
女孩朗誦了普希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