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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思安很快發來回應。
【搬出來好,早該搬出來了!】
【那句話怎麼說,你的相親物件什麼樣,你在介紹人眼裡就是什麼樣。】
【你姑父這操作就是恨不得隨便找個男人把你丟出去!】
【什麼??鄰居會撬鎖?該不是有前科吧?妍妍你到底租了什麼破小區?晚上睡覺可得把門反鎖了啊!】
【還有,明天趕緊換新鎖!指紋密碼的那種!】
和喬思安聊了會兒,童妍困得不行,和她互道晚安,便關燈睡了。
大概是一整天遭遇的事情太多,童妍在租房的第一夜,睡得極不安穩。
夢裡夏日炎炎午後,父母帶她外面吃飯,慶祝她考上了煙城一中。
回家時,一輛失控的黑色轎車從馬路對面衝來。
千鈞一髮之際,父母將她推開,被卷於車輪之下。
童妍記得那被撞擊在柏油馬路上的震顫和劇痛,記得刺鼻的血腥和溫度。
次日六點醒來時,天光已亮。
童妍睡得頭昏腦脹。
熱了一袋牛奶,童妍抱著電腦和手繪屏來到客廳。
用三個小時的時間修改完畫稿,然後發給了她的編輯霍八刀。
次臥除了一面內嵌式書架之外,幾乎是空的。
這正合心意。童妍決定把次臥改造成她的工作室。
吃完早午餐,準備出門去傢俱城挑選書桌。
可在整理帆布包的時候,童妍發現自己的包裡竟多了一樣東西。
一串陌生鑰匙。
金屬圈上掛著大小不一五把鑰匙,和一個藍色門禁卡。
鑰匙扣是個白色小葫蘆,光潤微涼,大概已經磨損太久。
看質地和做工,一看就不值錢。
童妍仔細回憶了好幾分鐘,才想起來昨天下午相親之後,在咖啡廳外面被摩托車撞倒,當時包裡東西散落。
這串鑰匙估計是那時撿起來的。
照常理來說,鑰匙的失主估計也懶得找。
又不是貴重物品。
況且在大街上撿的,誰知道失主是住城西還是城北?
看了眼手機時間,童妍急著出門,便把那串鑰匙隨手放到了茶几上。
出門時看到1801緊閉的房門。
昨晚的報警烏和被對方嘲弄的尷尬畫面,不由湧出腦海。
童妍抿唇,走向電梯。
*
穆湛禮將近早上七點才睡著,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半。
和往常一樣,幾乎失眠一整宿,噩夢猖獗。
在衛生間洗漱時,在鏡子裡發現自己眼裡布滿紅血絲,纏繞如同嗜血鬼魅。
吐掉薄荷味牙膏沫,穆湛禮將水龍頭冷水開到最大。
嘩嘩流水很快灌滿潔白盥洗池,他微蜷食指按下水龍頭開關,看著最後一滴水慢速混入池中。
鏡中的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銅色面板下是富有彈性的結實肌肉。
而比八塊腹肌更顯眼,是那幾條已經褪色、混亂無序的傷疤。
最觸目驚心的一條疤痕是在左側心口處。
自斜下方而上,穿過心房位置和胸膛,長約十幾公分。
傷痕呈淺紫色,足見已經癒合了很久。
穆湛禮閉上眼睛。
一個猛子俯身下去。
涼水突然浸透了口鼻,屏住呼吸感受著五官被冷水浸泡。
逐漸窒息的同時帶來清醒。
十分鐘後,穆湛禮套了一件黑色t恤走出衛生間。
額前的碎發未乾,他來到桌旁拿起手機。
指紋解鎖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