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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京。”
幾人眉頭微凜:宸濠之亂可謂是如今諸多事務的一個癥結所在。
寧王所代表的藩王宗親,在內臣、佞臣的幫助下恢復了護衛軍。
楊廷和當時也以為朱宸濠不可能謀反,甚至在沒與其他閣臣商量的情況下恢復了寧王屯田的權力,這才使他有了叛亂的資本。
朱宸濠多年來養盜劫財,利用大行皇帝無子的狀態與朝中許多官員暗中都有來往。
一朝起兵,號稱三十萬的大軍卻僅僅過了月餘就被王守仁平定。但這個時候,當時的正德皇帝又已經率領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南下。
其後搶功鬧劇、南征變南巡,最終竟演變成為天子落了水,回京之後開始病重直至如今。
對王守仁及真正平叛官軍的功勞如何評定?怎麼界定隨天子“南下平叛”的官軍們的功過?犒賞銀子哪裡來?以後怎麼防範藩王再度作亂?
現在新君已經登基了,這件事確實不能再拖下去。
“王守仁是該進京一趟。”梁儲悠然坐到了廳中一側的椅子上坐下開始喝茶,“但他是王德華提拔起來的,王守仁能被允許便宜提督軍務也是他五年前請的旨,王德華之功如何敘?”
聽他提起王瓊,楊廷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做到對面的椅子上之後平靜地說道:“王德華與錢寧、江彬過從甚密也是事實。”
“王瓊之事自有公論。”毛紀直呼其名,站在那裡張開了雙手頗為不滿,“現在問題是其他奏疏都留中了,賬已經查了四天,只有內臣在查!陛下這時候令我等安排奉迎王妃,整修清寧宮,這是何意?”
楊廷和坐在梁儲對面上首的那張椅子上苦笑了一下:“沒聽張公公說嗎?太妃現居於未央宮……”
蔣冕也默默嘆了一口氣:愚蠢!
張太后使這樣的小心眼,陛下倒是立刻用來作為向朝臣們交易的籌碼。
要麼朝臣們得罪張太后和夏皇后,以夏皇后居於清寧宮、邵太妃居於未央宮不合舊制為由將夏皇后趕到別處居住,這樣就能將清寧宮騰出來給邵太妃、興獻王妃居住。
要麼,朝臣們就得在國庫艱難的此時,將好不容易鬥倒的錢寧、江彬等人抄出來的家資分出許多用來新修宮殿。
與此同時,這件事還摻和進了奉迎興獻王妃一家宮眷來京的事。來了之後,還稱呼興獻王妃嗎?
這是不是又是在拿文臣們急於用這筆錢的事,逼文臣們在繼嗣這件事上明確表態呢?
梁儲忽然開口:“袁仲德一直沒被召見,他更不知道這些奏疏。”
蔣冕和毛紀一起看向了他,迅速反應了過來:這意味著,袁宗皋這幾天沒給皇帝出謀劃策。
要麼,是魏彬他們為皇帝參謀的。要麼,就是皇帝自己的策略。
楊廷和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依陛下旨意,先辦事吧。明日陛下視朝,諸事應該都有個章程。清寧宮修不修,怎麼修,總要先聽陛下是個什麼想法。”
……
崔元這兩天忙得團團轉。
從安陸回來才休息了兩天,第三天就得為大行皇帝的玄宮興工事宜先行祭祀之禮。一起行動的不止他一個,駙馬都尉和其他勳臣國戚日常就都是這樣的活。
但完成這個活兒之後,又接到了前去安陸奉迎興獻王妃一家的命令。
“也不知道陛下是信重你還是不體諒你。”永康長公主依依不捨。
他們二人是弘治六年大婚的,成婚已有二十八年,感情極好。
只是兩子兩女,長子娶了弘治十二年的探花郎劉龍的女兒,可惜長子英年早逝。長女嫁給了英宗錢皇后家的安昌伯,也亡故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崔元已感受過兩回。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