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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裡,一個長生不老模型手插在口袋裡,打著哈欠,沒精打采地在長桌子中間蕩來蕩去。兩米長的花白鬍子在地上拖著,不時地被椅子夾住。
一切正常。我把一瓶放在凳子上的王水放到櫥裡後,便朝我自己工作的地方電子部走去。
這裡有我的&ldo;奧登&rdo;。我很喜歡這臺計算機。它體積小,外形美觀,光亮柔和,透著神秘感,科學院對我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比如,會計部對我是雙手歡迎,他們的主任笑逐顏開地將一堆枯燥乏味的工資表和生產效率計算表放在我面前。詹&iddot;賈科姆,萬能轉換研究所的主任起先是欣喜若狂,但當他確信&ldo;奧登&rdo;連將鉛試管轉換成金試管這種最基本的轉換都不能計算時,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以後便很少找我們幫忙。但他的得意門徒兼助手維克多&iddot;科列夫還是經常光顧這裡奧埃拉‐奧埃拉也常常帶著他的想炸了腦袋也算不出答案的無理數學來請我幫忙。一向急強好勝的克里斯托巴&iddot;瓊塔晚上總是把他的中樞神經系統接到這臺機器上,這樣第二天就會聽到他的腦子裡有東西嗡嗡地響,而運轉超常的&ldo;奧登&rdo;便從二元系統進入了六元系統,其中的奧妙我說不清楚,最嚴重的時候,&ldo;奧登&rdo;邏輯次序一片混亂,完全違反了排三律原則。費奧多&iddot;謝苗諾維奇把&ldo;奧登&rdo;當成了玩具他和它玩&ldo;畫連城&rdo;遊戲,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一玩就是幾個小時。他還教它下圍棋。傑勒斯&iddot;波留克託維奇(我記不清是傑勒斯-a,還是傑勒斯-u了)只用過這臺機器一次。他拿來一個半透明的小盒子,將它接在&ldo;奧登&rdo;上面。大約才操作了10秒鐘,所有的斷路器便短路了。傑勒斯&iddot;波留克託維奇連忙道歉,拿起盒子便走了。
儘管有這些瑣事的幹擾,儘管&ldo;奧登&rdo;有時候在螢幕上會顯出,&ldo;我在思考,請勿打擾&rdo;的字幕,儘管零部件時常短缺,儘管有時在需要它對某個難題進行邏輯分析時會使我感到痛心疾首,儘管有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我還是特別喜歡在這兒工作。
這兒需要我,為此我感到自豪。
我完成了奧埃拉&iddot;奧埃拉研究雙體侏儒的遺傳機制中的所有計算問題;我設計出了第九維空間中沙發轉換器周圍場潛能的圖表;我為當地魚產品加工廠做日常的會計工作,我計算出了輸送兒童笑聲最節省的方法;我甚至計算出解決單火紙牌遊戲中&ldo;大象&rdo;、&ldo;政府大樓&rdo;和&ldo;拿破崙墳墓&rdo;問題的可能性。我還算出了克里斯托巴&iddot;約塞維奇數字求解法中的所有積分求解。為此他教我怎樣達到涅槃的境界。我感到心滿意足,時光短暫,因為我的生活非常充實。
時間還早,才剛過6點。我開啟&ldo;奧登&rdo;,想工作一會兒再走。可一直工作到9點。我才醒悟過來連忙後悔地關掉電源,向五樓走去。
暴風雪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這是一場真正的除夕風暴。在遺棄不用的舊煙囪裡,風嗷嗷怒號,窗前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風瘋狂地搖晃著幾盞稀疏的路燈。
我來到工廠和行政區。莫迪斯特&iddot;馬特維維奇接待室的門是被兩根6英寸長的帶子交叉封住的,旁邊放著兩個守護巨神。他們頭戴方巾,身穿戰袍,手裡拿著出鞘的長劍,鼻子凍得又紅又腫,身上散發著被硫磺燒焦的皮毛和抗菌素的氣味。
我停下腳步,仔細地看了看他們,因為在我工作的地方,很少看到這樣的巨神。但右邊那位鬍子拉碴,一隻眼睛用黑布蒙著,另一隻眼睛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