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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敗仗,兄弟們幾乎死光,剩下的幾個橫躺地上,只剩下無力地嗚咽聲。
而他,臉上滿是汙垢灰土,連睜開雙目的力氣也無,將雙腿團在身軀裡,借著縮小身軀抵抗刀子似的寒風。
他一無所有,也許快死去,連命也要沒了。
他在荒漠和夜風裡做起了幻夢,乾裂的蒙著灰塵的嘴唇呢喃著一個名字,一個像在沙漠裡渴求綠洲一般的,讓他想的發瘋的名字。
「王爺……」
他要熬不住了,平日思之慾狂的好東西,如今都到夢裡來。
他想念他,想得渾身骨頭都痛。
他抱著傷口,拿額頭碾磨沙地,呢喃著那兩個字……
顧輕侯躺在青帳下,閉著雙目,他薄唇微啟,「王爺……」
繼而緩緩睜開眼,他望著空茫的帳頂。多年前身上心裡的痛彷彿還殘留著,心還抽搐著,叫囂著,忍耐著。
他想要那個人,好像要啊……
青帳頂透著昏黃月色,顧輕侯側過身子,緊緊地蜷縮起來,抱緊自己,用力抵抗那股從腔子裡發散出來的,毒蛇一般啃噬他的痛楚。
第二日清晨,顧輕侯與平日一般的時辰起身,黃叔為他打車簾時,情不自禁嘮叨:「公子夜裡不要貪趕公務,看看眼下的青色多麼重。」
顧輕侯輕輕點頭。數年來,無論風吹雨打,是否成眠,他必要準時上朝。
到了朝上,他聽臣子稟告政務,忽而京兆尹抱拳而出,在朝堂上公然參了榮王一道,罪名分列幾項,有鍾家的人命官司,還有在封地私自屯兵,剋扣稅供等幾項大罪,京兆尹義憤填膺,說的唾沫星子亂飛。
哪一條扣在腦袋上落實了,都是死罪。
顧輕侯坐在最高處,垂著雙目,靜靜聽完。
他不發一詞,將手裡的摺子極輕、極輕地扔在桌上。
抬起眼簾,撇了方才說話人一眼,他沒接話茬,淡淡開口,向兵部詢問起港城兵炮之事。
京兆尹一時極窘。其餘人則五感全開,心思亂轉,不知座上人這是何意?
而京兆尹在一瞬之後,窘迫退去,一陣寒意從腳底板升起……
他昨日偷見顧三爺,受顧三爺親自囑託,必要將鍾家之事抖落開,將責任推給榮王,盡力將鍾勇——最重要的是顧三爺摘出來。
全京城皆知鍾家人前日刺殺榮王未遂,被顧國舅收留解救。而這刺殺背後又有他親弟弟的籌劃幫助,顧國舅這是什麼?京兆尹以及許多官員想不通。
但朝中本就錯綜複雜,他既然受顧三爺親口囑託,向來是不會錯的。
但……京兆尹前思後想,寒意頓生,但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京兆尹同許多官員一起迷惑起來。
榮王在顧府好吃好喝的養了幾日,其間,榮王不禁連連咋舌——顧府也太奢靡豪闊了!
一早起來便有參湯補身,不怕過燥,參是極好的白參。
三餐頓頓涵蓋各類靈芝草藥,有些榮王認識,也有些他都不認識。
擦手的紗巾不過是常見的素麵白巾,可是軟的像雲,榮王覺得稀罕,貼在面上輕揉,揭下來後笑問侍女,侍女笑答她們也不知此是何物,後無意中道,這紗巾比金子還貴重。
屋中常燃一種香,清淡宜人,絕非市面上常見的香料,榮王每次聞之便昏昏欲睡,侍女言此香安神,從雲川之巔尋來的……這次榮王沒敢亂問。
還有身下的錦褥,喝藥的玉碗……
榮王自認從小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金貴人,世上好物沒他沒經過沒見過的,在顧府住三日後,心裡只剩嘆服。
集天下之所有供養一人,不過如此了。
顧輕侯每日忙的分身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