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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伸手去摸一摸那些繩子。
他從手指尖到腳後跟都提不起力氣,有時真睡,有時假睡。許是自己真的病了?
這日下午,他睜開眼時,玻璃窗外天色昏沉,暗壓壓的一片髒灰。正下著瓢潑大雨,雨聲如萬千擂鼓,擊打著院外的天地,院牆,青磚地面,只剩枝葉的梅樹,一切的一切。
初夏的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上一刻還天氣晴朗,下一刻便疾風驟雨抽的你不認識爹孃,
顧輕侯靜靜地看著灰濛濛的玻璃窗。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什麼,沖屋外的侍女問道:「今天是初幾?」
侍女走來,答:「回公子,初九了,今日王爺生辰,中午開宴前,還請人來看您,您一直不醒,來人便走了。」
顧輕侯撐著床,默默地聽著,停了一會兒,掀開了被子。
今日是那人的生辰,他要去看看。
……更重要的是,他這段時日心中那些盤旋的疑惑,那些塞滿他心的繩索,他已不能再忍。
侍女趕著說,「外間好大的風,公子穿上披風。」
顧輕侯三兩下繫上披風,拿起侍女遞來的青油紙傘。侍女開啟兩扇房門,暴風雨破門而入。
他始料未及,讓風雨迷了眼,慌忙撐開油紙傘,頂在頭上,大步朝院外跑去。
一出房門,風雨立刻視油紙傘為無物,頃刻間灌滿他的衣領,他忍著忽如其來的冰雨,瑟縮著脖子,低頭猛跑。
剛出院門,他視物不清,猛的撞上迎面來的一人,兩人肩膀相撞,各自被震得彈開,回首相視,竟是鹿童。
鹿童冒雨而來,已是一片狼狽,髮絲黏膩在臉上,他在擂鼓般的雨聲中,朝顧輕侯大聲道:「你這是去哪?不是病了麼?」
顧輕侯搖搖頭,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搖頭,雨水很快順著下頜往下淌,他在暴雨裡眨著眼,道:「我要去找榮王。」
風雨交加,雨聲如擂,鹿童卻敏銳的察覺出不對勁,他拉住顧輕侯,喊:「宴席早散了。」
顧輕侯被他拉著,一時掙脫不開,大聲道:「我知道,但我有要事問他。」
鹿童還是抓著他,大聲喊:「今日他生日,他此刻也有要事,你找不到他。」
兩人聲嘶力竭,聲音卻依舊淹沒在風雨中。
顧輕侯掙開胳膊,執著的大聲道:「但我非問他不可。」
他看到鹿童身後還帶著一個小童,小童捧著一隻精美的食盒。
這食盒很精美,也很普通。精美是他盒身本就講究金貴,普通是,顧輕侯曾在秦人院等各院門外見過它們,盛著榮王送到各位美人的,精美卻普通的心意。
三日前,榮王也曾當著他的面,看似關懷周到的,將它隨意贈與某院的主人。
顧輕侯掃了一眼,揮開鹿童的手,在雨中奔跑起來。
濕淋淋的袖子,水淋淋的傘柄,他緊緊攥著傘,跑的一顆心砰砰狂跳,雨水像溪流一般從他臉上蔓延流下,順著下頜匯成雨瀑。
等見了那人,他要問問他……
為何人人都說他是個好色的淫棍,可他內裡卻是個謙謙君子。
為何他冒著風險將他偷劫進府,可卻以禮相待從未冒犯過一根手指頭。
為何他坐擁滿院美人,每日狎暱親近,可對他卻坦蕩無邪,從來都待如知己……
為何……他這顆心他整個人,令他好迷惑……
他衝進群玉院中,幾個侍從正冒雨拆著院中搭建的殘臺,他在雨中嗡嗡問著什麼,那些人也隔著雨幕嗡聲回答。
他慢慢走出群玉院的院門,榮王果然沒在院中。
府中這麼大,府外更大,他根本不知榮王去了何處。
他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