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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還早,正是上午的中間時分,既不是喝酒時候,也缺乏喝酒理由……管它是不是時候,有沒有理由,現在酒蟲子已經爬到嗓子眼。絕對不能再往前走,就在這‘源江川’來上它兩壺。他由馱子道轉向大車店的岔路口,順路就來到大門邊。眼睛看到郝美娥倚門框、坐門墩睡得正香,憐憫之心微起。此婆子雖然肥頭大耳,但面相卻非富貴容態,身帶一種離孤幽空……唉!可憐之人,坐臥是非亂地,夢中歡聚,醒來樓空,孤痕無淚,悍婦空懷。他從沒來過這個店,也不知道倚在門框上睡覺的就是老闆娘,不想打擾到她鼾聲外傳的睡夢,把本來就輕的腳步又放慢了許多……剛到院子裡,空氣裡就夾雜著一股熟悉的味道。這酒味雖然微弱,但極其誘人,使他想到賈義刀給他帶的夢源鎮土產酒,‘卜家燒’。對,就是這種酒的味,他不由得嚥下幾口唾液,奔著這酒味的源發地而去。
童原幾乎是飄飛著,來到那由於天熱沒關閉店門口的。他急步來到店內,也沒在意不遠處靠窗的一桌喝酒人,嗅著漸濃的酒氣,就來到櫃檯邊。由於外面陽光足,這店是鄉野小店,不太明亮。此時此刻,正是心急、嘴饞、喉癢癢的高峰期,他把注意力全部用在酒上,只想趕緊把酒喝到嘴裡,根本不清楚裡面有沒有老闆或小二等,腳步還沒站定,話就隨口而出:“上兩罈好酒。”
那桌喝酒的人,醜態百出,個個都已經八成左右了。這個叫哥哥,那個稱徒弟的……唯有一個人,手捂在額頭,身子靠桌子邊睡覺……
店內只有嚷嚷聲不斷,沒有回話之人。
童原耐著性子等了些時間,店家卻沒有任何動靜。他在這浮飄的酒味誘惑和刺激下,已忍受不了這時間的煎熬。他使勁抽動幾下鼻子,只好提高了聲音,再次喊道:“上兩罈好酒。”
較高的聲音被那桌喝酒的人聽到了,也就有人接茬,醉聲醉氣地說道:“別叫了,沒人……”
又一個人說道:“那小二剛到天亮就跑了……跑了……”
再一個說道:“老闆娘也……沒了。”
童原一聽,這些人和我有一拼呀。他們喝了這麼長時間的酒,個個還能聽懂人話,說出來比較完整的話語,不簡單。這些人不是酒魔,就是酒鬼。同行碰同行,兩眼淚汪汪,你會我也會,跟著師父睡。我過去看看都是些什麼樣的人,離這酒味近點我也能過過癮。他上前幾步,就來到了酒桌旁,正好和一個腰子臉對上了面。頓時,心裡一驚,啊!是他……
那腰子臉不是別人,正是全無妄,他自從在客棧裡和趙家美分別後,就帶著這些彙集在一起的雜輩同味哥們、兄弟、侄子、徒弟……沿途北上。他們一路毫無顧忌,吃吃喝喝是常事,打家劫舍雖沒幹,但懵強詐惡也是屢次得手。仗著人多力量大,強惡都不怕,幾乎是橫行著,奔目的地一夫嶺而來。只要路上一有空閒。就多次研究共商對付豐明燁之策。他們沒少費腦子,七言八語各抒己見,推翻了許多方案。最終一致贊同全無妄提出的方案,到一夫嶺去,和洪小炮的爹爹洪天炮聯合,卡住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咽喉要道,讓豐明燁插翅也飛不過一夫嶺,再尋找機會除掉這個對手。全無妄所做的方案,也不是憑空想的。他已經探聽到,萬家福又給豐明燁準備好了下次的貨運目的地,夢源鎮。這可是難得的機遇,哼哼,你豐明燁不是咱那師父鬼人,這道,你有錢也別想買通……一行人昨天剛到這欒家川,晚上喝得高興,就一直延續到現在。只有那洪小炮不喝酒的僕人季四靈,正靠著桌子邊睡覺。
全無妄雖然現在醉眼矇矓,但眼前這個白頭髮、白鬍子老頭,在他記憶裡有極深的印象,可以說,腦子裡這個烙印是在童年時就留下的,而且還印得極為深刻。這烙印,也是他心靈深處永久傷痛之痕,每當觸及,便痛心疾首……
兩個人眼對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