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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玫沒接話。
書畫鋪的男掌櫃是郡主的人,他受指示寫下了郡主落腳的地方,阿玫根據地址找來,找到的卻是郡主。
“不知郡主有何吩咐?”阿玫坐在了郡主面前。
李錦兒似乎想說什麼,又頓了頓,緊跟著是一段時間不算短的沉默。
然後,她道:“沒事,我就是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阿玫細細端詳了一下郡主,道:“郡主過得似乎不是很順心。”
“確實,在你給我確切答案之前,我無法安心。”
李錦兒坦率地看著阿玫,看著她被自己的坦率打得措手不及。
她心情好了一點。
阿玫還心繫著酒樓,見郡主沒有說其他話的意思,便想著起身告別。
李錦兒像是剛剛想起來那般,“七皇子明日會到澄縣。”
七皇子。
阿玫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只是她的內心在告訴她,她認識的是顧羨,不是七皇子。
兩個人也許是同一個人,但對她來說,不一樣。
因此,阿玫對李錦兒的話反應平平。
阿玫離開後很久,李錦兒還盯著門口出神。
安怡來給郡主送下午茶時,提了一嘴道:“郡主,奴婢看徐掌櫃和這個客棧的掌櫃似乎很熟。”
“當然了,這個客棧是徐掌櫃的。”郡主微微回神,看著眼前的糖餅子,微微嘆了口氣。
她這幾日心思重,也沒什麼心思吃飯,安怡就讓掌櫃每日下午給她安排點吃食填填肚子。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安怡早已摸清了郡主的性子,郡主也探清了她的底細,兩人有時說起話來也會沒大沒小的。
比如現在。
安怡道:“郡主,明日七殿下就要回來了,怕是今晚就會出事。”
“您剛才怎麼沒提醒一兩句?”
李錦兒咬了口糖餅子,覺得沒滋沒味的,於是又放了下去,“我就算說,她就信?”
“所以說,您是想著讓她自己來找您?”安怡問道,她注意到郡主並不喜歡今天的糖餅子,便收走了,“以防萬一她找不到您,這才把她引到了這裡?”
“沒錯,現在外面的眼線不算少,我儘量還是少出去。”郡主淡道:“徐掌櫃如今是代理家主,進出客棧也是正常,沒人會懷疑。”
——
阿玫這天下午也有些心不在焉,她見酒樓沒什麼人,就想著抽空去一趟古巒山。
雖然錯過了她孃的忌日,但該去還是要去一趟的。
她按著上一次戚三娘給她帶的路,找到了雲裳所葬之處。
阿玫在墓前坐了很久,她什麼都沒帶,因為她記不清阿孃喜歡什麼了。
事實上,在她的印象裡,阿孃似乎什麼都不喜歡。
她對世間的大部分事情都十分漠然,記憶裡那雙漂亮的眼睛,只有落在她身上時才會顯得分外溢彩。
寒風捲著散雪從半空簌簌飄落,今日沒下雪,可目之所及之處依舊是一片飄雪。
阿玫也不知道自己在雪地裡待了多久。
總之,等她決定起身時,才後知後覺自己渾身冰涼。
此處離二層小樓不算遠,阿玫原本想著順路去看一眼史氏,也想著問問她的兩個兒子有沒有回去纏著她,可還沒走出幾步,她就聽見身後傳來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曾經被綁架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阿玫一驚,下意識地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小姐!”
是戚三孃的聲音。
阿玫一怔,步子停了下來。
“小姐,壞事了,徐氏樓裡的掌櫃帶著廚子跑走了。”戚三娘上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