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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翥輕咳了一聲,嘴裡說道:“韓大人,你瞧這樣成不成,您將抓的人放了,我再去請張國瑞、張老先生撮合一下,叫他們息了訟,如何?”
昨日早間,高家人便敲了縣衙的鼓,李鳳翥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聽了以後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原本他就是個親民官,公事俗務就十分繁忙,下邊的人又不怎麼配合,叫他這個縣令和熊應泰有些乾瞪眼,焦頭爛額不已,主薄王相舉由於是本地人,又是本地士紳王渾然的後人,因此在樂亭十分有威望。
雖然有些捉襟見肘,但他在到任以後頂著壓力推行了一些仁政,又處理了一批陳年積案,這才積攢了一些聲望,誰想到剛剛能與王相舉分庭抗禮,韓林就鬧出了這般事來。
明代的縣一級官員在治理上很大程度還要依靠著士紳鄉老,可如今韓林和這群士紳起了衝突,實在讓他有些左右為難。
可既然人家已經擊了鼓,他這個堂無論如何也得升,更何況高家其實是依附在主薄王相舉王家下邊的,如今高家的家主就在王家住著,讓他倍感壓力。
他好一頓安撫,又趕緊派人將韓林給請了過來,看看能不能在升堂前調解一番,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也不是不行。”
韓林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茶:“只要他高家將侵吞的營田還了,再將地契交出來重新畫押,這個癟我就吃了。”
拿了地,抓了人,反倒在他的口中成了吃癟……
李鳳翥和熊應泰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一絲無奈,
自萬曆年間營田轉到高家名下以後,各路駐軍都和高家相安無事,唯有韓林認死理兒,非要將營田收回去,高家自然是不能幹的。
熊應泰清了清嗓子問道:“韓大人,這事兒……可還有商量麼?”
“沒有商量!”
韓林斷然拒絕。
接著他又看著兩人十分和氣地說道:“不是我韓林給臉不要臉,不給兩位大人的面子。兩位的處境我也有所耳聞,我的大人哎,你們吃這些鄉紳的苦頭還沒吃夠麼?”
雖然他的品軼要高一些,但對於李、熊這兩位縣官,還是給予了相當大的尊重,
看著兩人面上泛起來的苦澀。韓林繼續勸慰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們好,兩位大人想想,咱們三人都是外派,初來乍到的這群士紳就敢,盡情欺壓,如果我退了這一步,往後他們還不在咱們頭上拉屎?”
韓林不稱“我”,而口稱“咱們”,就是想將這兩位縣官拉到同一條戰線上,不過其實也確實如此,現在的情形就是樂亭這群士紳們傾軋,如果繼續縱容下去,往後都要處處受排擠。
而已經將樂亭視為自己起勢發展的第一個根據地的韓林,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已經和蔡鼎商議過了,就按照打一批,拉攏一批方向去走,將士紳階級分化。
而打的這一批,一定要打得嗷嗷叫喚,打的皆盡低頭。
眼見自己說辭不奏效,李鳳翥嘆了一口氣問道:“不知韓大人有什麼章程?本官和熊縣丞需要做什麼?”
“兩位大人照常升堂便是,我自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