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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說波折也波折。
凌野比她小了四歲,溫晚凝在他面前把話說得輕巧,姐姐架子說端就端,但卻改不了自己也還年輕的事實。
電影節上的獎拿了再多,她也不過才二十一,平時的大小決定都還要和經紀人周芙商量。
同齡的圈內朋友也有人在做公益,多半是帶著粉絲團給慈善專案捐捐款,或者穿著高定的小裙子當宣傳大使,風風光光出席各種晚宴活動,名聲好,不累還漂亮。
而她倒好,直接在小縣城撿了個半大少年回去,怎麼看都像是昏了頭。
像是夜市上套圈套來的狗崽,見不得小狗在大冷天瑟縮在籠子裡,連未來怎麼辦都沒想過,拎起來就想往家送。
錢打過去,楊夏驚詫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再三確認了溫晚凝的意圖,勸也勸不住,只能先給凌野買了去申城的綠皮火車票——
這邊離大興安嶺的林場近,幾乎毗鄰最北端的國境線,離哪座一線城市都山水迢迢。
劇組的演員們先行乘飛機走,工作人員最多也就是坐坐高鐵,凌野晚一天離開,沒人能把他和那位光鮮亮麗的女主演聯想到一塊去。
殺青前後的幾天周芙也在,溫晚凝鐵了心要瞞她到底,不能親自去接送,只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和楊夏影片。
本來只想著看一眼凌野的情況,結果楊夏接得匆忙,少年瘦高的身影只是在一晃,畫面的主角就換成了那位她從未見過的叔叔。
手機應該是隨手攥著,對面也沒怎麼注意。
仰拍的鏡頭劃過取票視窗一角,摩肩接踵的春運人潮裡,框進大半張中年男人寬紅的臉。
男人面相精明,戴一雙厚實的露指勞務手套,外表和凌野並無太多像處,賠笑道謝之間,一疊嶄新的粉紅紙幣從指縫裡飛快點過。
“兄弟你也知道,現在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你發善心把他帶去城裡了,我們就得另外掏錢請師傅來店裡幹活。”
“我也不是賣侄子的那種人,你覺得他是塊料,肯花錢培養他,那是他的造化,但我們家的日子也得繼續過,多擔待。”
叔叔一手拎著個不大的老款旅遊包,一手攥著錢往羽絨服兜裡塞,新鈔鋒利的邊緣剮蹭在拉鍊上,聲音輕快,宛如剛出手了一頭滯銷的家畜。
楊夏皺了一下眉,半分鐘都不願意再待下去,“鎮上勞務市場的價格我查過,一萬夠你僱人到開春沒問題,凌野就先跟我走了,你打電話關心可以,別來催。”
“不催不催,”叔叔把旅遊包往旁邊一遞,整個人很突兀地轉過去,粗聲粗氣地喊人,“凌野過來拿東西,去了那邊要知道感恩,有點眼力見。”
“小野願意好好練車就行,帶他過去也不是為了幹活。”
楊夏被他話間的市儈氣刺到,下意識地想把凌野先支走,從皮夾裡掏出點錢給他,往旁邊的小商店一指,“能幫我買桶泡麵嗎,不要辣的。”
凌野隻字不言,低頭看了眼楊夏手機小窗裡女人模糊的臉,將旅遊包單肩壓在書包上,轉身往商店走。
“這小孩性格和我哥沒點像處,不招人:()春山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