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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澤距離他極近，近的他都能看清謝澤臉上每一點微小的表情。

謝澤的瞳孔中似乎有一絲紅光閃過。

連祁咳了幾聲，咳出了幾絲血液，他不在乎的舔了舔沾了血的嘴唇，就像是一隻食人心的妖魅。

&ldo;謝澤，&rdo;這是連祁第一次完整的稱呼他的名字，&ldo;你到最後一刻還是手軟了。&rdo;

紅刃穿透了胸膛，刃尖卻在觸及心臟之時卻微微偏移，擦著心臟而過。

對於化為了人形的妖魔來說，心臟和人類一樣都是致命點。

&ldo;你真是一個優秀的獵人，&rdo;連祁放開了左手，輕輕地舔舐著手掌心流下的血液，&ldo;你很早就懷疑我是妖魔，卻一直都在試探。&rdo;

&ldo;你為什麼不直接出手？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太像人類了，而你是獵人，獵人註定是驅妖降魔，而不能把刀刃對向自己的同胞。&rdo;

連祁又用上了那種低啞惑人的聲音。

&ldo;然而，你真的是那種，充滿了正義感的獵人嗎？&rdo;他笑了笑，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諷刺，&ldo;獵人先生，你不覺得你戰鬥的時候，太過於拼命了嗎？&rdo;

話一出口，連祁注意到謝澤的瞳孔一縮。

黑髮紅眸的血族伸出右手撫上了獵人的臉頰，壓低了聲音，就像是戀人之間輕聲的低喃。

&ldo;你應該知道，每一個妖魔都有著他獨特的天賦，有些時候，能夠做到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rdo;

&ldo;你知道嗎，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夢魘‐‐唔！&rdo;

謝澤握著紅刃的手抖了一下，鋒利的刃身隨之而動。

紅刃現在仍然插在連祁的胸口處，微動使得它的刀身劃傷了連祁的心臟，帶來了劇烈而尖銳的痛感。

&ldo;別亂動，&rdo;連祁白著一張臉，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搭在了刀刃上，&ldo;你真的想殺了我嗎？&rdo;

謝澤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握住紅刃的手彷彿被什麼東西灼傷了一樣，突然之間變得滾燙。

他皺了皺眉頭，輕輕地將紅刃從連祁的胸口抽了出來，幾股血液也隨之而出，濺在了謝澤的手背之上，像是一朵朵綻放的小花。

連祁往後退了幾步穩住了身形，被額前發遮住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瞭然。

&ldo;為了克服夢魘，你嘗試過很多方法，對嗎？&rdo;連祁站在距離謝澤三步遠的地方，鮮紅的雙眸帶著一絲溫和，&ldo;我們這一族中，有一種療法叫做&l;適應性克服&r;，也就是說，透過不斷地加大某種事物的量並且每日每夜的熟悉它，來達到最終適應的目的。&rdo;

&ldo;我的力量在所有的妖魔之中算是比較純淨的，&rdo;他輕描淡寫，&ldo;對於力量的控制也很好，真的打起來也不會一時半會就死掉，萬一你失控了，說不定還能揍回去。&rdo;

血族，從來都是擅長蠱惑人心的一族。

&ldo;怎麼樣？&rdo;連祁的臉色原來越白，唇色卻像染了血一樣的鮮紅，&ldo;要不要考慮一下？&rdo;

謝澤周身的氣息時而溫順時而凌亂，連祁已經儘量收斂了自身所有的魔氣，不要讓它們和靈氣相排斥。

謝澤緊緊地握住了紅刃的刀柄，指尖泛著青白色，手背上青筋浮現。

他有那麼一瞬間，似乎陷入了沉思。

就是這個時候。

連祁掩藏了渾身所有的危險性，尖銳的犬齒咬破了舌尖，口腔內充滿了自己血液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