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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去賣粥,好不好?”
“不好。你不是還想睡嗎?先去睡,你醒了,我也回來了。”明知這樣的對話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廚房內的女子仍不厭其煩的重複。
“可——可是……”確實想睡,想睡極了,就連方才也是見了餘恩的床位是空的,才勉強起床摸索到廚房來。沒有道理讓餘恩辛辛苦苦的工作,而她卻還在睡大覺;何況她一天裡幾乎沒跟餘恩說上幾句話,好寂寞啊……
“你去了,依你的容貌,怕會有人來惹事生非呢。”女子最後將凳子一塊疊進推車上,試推了幾回才適應重量。她向冬芽淡淡的笑了笑。“回去睡吧,免得大師兄回來了,找不著人。”
遲疑了下,冬芽點頭,回以嫣然一笑。“嗯。”半睡醒的笑顏光彩奪目。即使長年相對,女子仍看呆了會,才轉身緩緩將推車推出屋外。
“小心點,餘恩。”冬芽在她背後低喊,聲音悅耳動人。
女子沒再回過頭,走出破舊的小屋,推著沉重的車子往械內大街走去。
她的背影是嬌小的,穿著深藍色的粗衫。天色淡亮,冷意更重,沒再加件外衣是因為煮粥時穿著厚重不方便。
城內大街上兩側的店門是關著的,街上卻漸漸聚集了一些人,大半是低階層的工人或以攤營生的小販。
“苗姑娘。”低沉的男聲叫了她。
她的腳步未停,側身向走在她身後兩步的男子微微點頭。
那男人是她的老主顧,一年來風雨無阻的,每日天未亮必走回城內,順道來街上吃早飯。有幾回上山採野菜遇見了他,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向她頷首,當是打聲招呼,她猜——他上山是去那間半山腰的寺廟。
他的相貌看似粗獷,卻不失俊朗之色,然而他的脾氣溫和,與外貌一點也不相搭。一年來,他左手執著佛珠,偶爾看他撥動幾下,她暗地還揣測他應是修行的居士。
會這樣猜,除了上述原因之外,主要還是見他有時跟其他來客聊天時,以佛喻人。這樣年紀輕輕就當了居士,背後定有原因;她雖不知緣由,但也從旁人的對話裡知道他姓聶,在家中排行老七。老七哪,那表示他家中人口眾多,不似她,只有冬芽一個妹妹。
“小心!”車輪被石礫卡住,餘恩往後面跌了下去;他輕輕托住她的背,隻手微微使勁推了車子一把。
“謝——謝謝。”她嚇了一跳,連忙垂首向他說道。
他也不吭聲,仍然跟在她身後緩步而行。
大街藥店前是她的賣粥之地。她將車停下,暗地輕吐口氣。每天推著沉重的車子著實累得她兩隻臂膀痠痛不已。
在她忙著將擔子挑下地時,那男子順手替她將板凳一塊拿下。
“還得等一會兒。”她說,忙碌起來。
“無妨。”
“還是照舊嗎?”
“嗯。”
一年來的對話重複,他似乎也不覺得無聊或者厭煩,就坐在那裡靜靜的等著他的早粥。
是曾覺得有些奇怪;一個人的口味再怎麼不變,也不可能一年內吃同樣的粥菜。放眼大街上多得是各式各樣南北口味的飯菜,即使他茹素,但怎能忍受不變的菜色與味道呢?
“聶公子,”工人聚集了幾個走來,笑臉迎人的。“好早啊,每回咱們以為夠早了,偏偏總瞧著你更早。”
聶七溫和揚唇,並不答話。
“苗姑娘,咱們三碗野菜粥,什麼小菜都行,可別忘了你自制的醬菜。”工人叫著,在板凳上坐了下來。
她也沒答話,點點頭當聽見了,忙著煮粥加料;一陣冷風吹來,讓她縮了縮肩。
“你不冷嗎?”聶七忽然問道。
見沒人答話,她抬起臉楞了楞,才發現他是在跟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