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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很明顯比黃衣的小太妹溫柔許多,張口給李晉解了圍。
“行了行了,小師妹,你自己去檢視各房吧。李御察,跟我來。”
“怎麼,這就去泡酒麼?”兩個女孩一會兒一變,搞得李晉一頭霧水。
“小師妹他逗你的。”白衣女孩笑道:“跟我去給你的手上上藥吧”
“真不殺我?”李晉有點邁不開腿。
“哎我問你,我們玄醫局在你們外人眼裡,就那麼恐怖麼?”
恐怖麼?恐怖是恐怖,但沒想到是這種恐怖。
兩個女官就這樣子嘴巴不饒人,那總使來了,自己還不見得是什麼下場。
不敢想,不敢想。
“小師妹你去吧。”白衣女子示意李晉跟她走,“不要叫我女官了,李御察使也是武機局機要,堂堂執紅衛,況且看你年紀還大我們幾歲,又十分滄桑,叫我小熒就好。”
李晉沒敢回嘴。只悻悻的摸了摸臉,你這丫頭,滄桑之詞,略顯惡毒了吧,自己只是記性不好而已。
想到這,李晉又想起自己的“心疾”,唉,進這武機局當差之前的事兒,怎麼就跟斷片兒一樣,什麼都記不清了呢?
沿著遊廊穿過了一排屋子,李晉隨名喚小熒的女子來到一座大屋前,上寫三個大字——玄藥房。
“小熒姑娘,你們玄醫局還能治這火石燒傷呢?”
“呵呵,再怎麼,也是個醫局啊。”
進到房內,李晉抬頭一望,這玄藥房比普通的兩層閣樓還高,東西有十步,南北也有七八步長,全房通透,沒有任何隔斷。房間裡密密麻麻立著高大結實的藥架,地上整齊排列著瓷缸、瓦翁、藥碾、石臼,琉璃大盞、紅銅煎爐,錯落有致,堆得滿滿當當,若是生的粗壯的人,怕是腳都插不下去。
小熒將李晉帶至門廳的一張小小案几之前,示意李晉坐下,轉身去取藥。
不管什麼藥房,歸根結底還是是醫師藥匠們的工作作坊,常見的案几都是配幾張粗陋的條凳,用來書寫記號或臨時休息。可眼前的案几卻罕見地配著兩張扶手圈椅,椅上置一緞面素錦的圓形蓮花邊坐墊,白色的面子上用金絲銀線細細勾勒了幾道若隱若現的雲紋,無論是用色還是織繡,都不是普通官家常見的物件。
李晉看看自己身上剛才跌落時染的塵土,一時不知該不該坐下,只怕弄髒了姑娘的東西,有些侷促起來。
小熒看李晉立在案几旁看花了眼,笑著說道:“我們這裡只管親軍玄生,不管給人醫病,所用藥物有限,比不得太醫院的監藥房。”
“小熒姑娘,說什麼都好,這玄生之事,最好還是不要提,這對我們外人來說事關衙府司軍,諱莫如深,知道的越少越好,保命要緊。”
“有什麼諱莫如深的,所謂玄生,是陛下起的名字,無非就是配以藥物,幫助衙府司軍驅寒健脾、強身健體、固本培元、防治未病罷了,都是為了增強衙府司軍的戰鬥力,維護天下的太平。”小熒放下手裡兩個瓷瓶,又轉身去取其他藥物。
李晉搓了搓手,坐了下來:“其實天理軍就是來偷習玄生秘法的,只是不知道偷的是什麼方圖。”
“哪裡有什麼方圖,玄生之術都是用的常見藥物,只是會配一些禳符罷了。”小熒的聲音從裡面的藥架旁傳來。
李晉見桌上的瓷瓶上寫了“米酒”二字,頓時覺得小熒姑娘心細體貼,經過剛才的驚嚇和折騰,還真需要解渴壓驚,於是拔開塞子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喂,笨賊,你幹什麼。這是藥。”小熒取藥回來,佯嗔半怒,吼了一聲。
李晉含著半口米酒,不知是吞還是吐,閉口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轉念一想,難不成這米酒就是那小太妹用人泡的?於是